事务所里忙得一阵人仰马翻,好在踩着死线,事情总算是办妥了。
律师整理好所有的材料来找司瑜签字,签完最后一份,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有闲心余力提出增值服务。
“司先生,事情到这里基本告一段落,只是有一点,看您需不需要补充条款,之前有的客户会有额外的需求。”
司瑜拧眉:“说。”
“以防出现意外,遗产接收人是否增改为戚闻先生和他具有直系亲缘关系的子女们呢?”
律师自以为没人比他更有经验、更贴心,谁知下一秒司瑜忽然站起身,脸色沉得可怕,阴云怒色布满那张漂亮的男性脸蛋。
“子女?”司瑜怒不可遏地抬手将咖啡杯挥到地上,“他怎么可能会有子女?!”
律师和助手们贴墙站成一排,瑟瑟发抖。
不知道怎么的就惹怒了贵客,此刻没人想当那个炮灰开口询问。
接待室安静了许久,连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在这个过程中司瑜也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戚闻为什么不会有子女呢?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戚闻不该结婚生子,但这只是自己的主观意愿,而非客观事实。
戚闻并不喜欢男性,他骨子里是一个正经且循规蹈矩的人,如无意外,他本该认识一个聪慧漂亮地女人,和对方结婚,共同养育一个流着他们二人血液的孩子。
这听上去是一个平凡但幸福温馨的故事,但没由来的,司瑜阴暗地想,这份幸福绝非是戚闻的归宿。他应该和自己一样,离这些无聊的东西远一点。
是戚闻先闯入他的视野,那他们就应该一直纠缠下去,只要自己没喊停,戚闻就该乖乖呆在他身边,什么结婚生子、平凡的幸福都是扯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律师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司——”
律师还没来得及叫出完整的称呼,对方已经起身。
司瑜拉开玻璃门,带风地走了出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能看见一片黑色的衣角了。
接着从外面传来一个听上去不太高兴的声音:“把补充条款加上。”
司瑜终于从事务所脱身,一出来便要司机直接驱车回庄园,连公司都没有落脚。
他现在以身体抱恙为由,公司的事基本上都分给了几个从华尔街高薪聘请回来的副手,许诺他们年底共同参与集团分红,一切事务由他们全权负责,叫他们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不要打搅自己。
毕竟这段时间戚闻好像很紧张他的样子,连学校都不去了,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守在床前满脸关怀的模样,实在是有趣。
今天他出来办事是瞒着戚闻的。
他想知道戚闻猝不及防地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关于成为了他唯一的指定继承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