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大病之后的人会精神状态不佳,并且食欲不振好一阵子。
林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半个小时了,心里在“起床”和“不起床”之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在她含泪隐忍的情况下,林白从床上做了起来,并且做好了跟她舒服大床依依惜别的准备,尽管很不舍得,可是她体内的五脏府已经在翻江倒海的闹着脾气。
“你醒了?我看一下还烧不烧。”
林白磨蹭下床的动作僵在原地,看着突然打开房门走进来的高大身影,然后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连串动作形如流水,好像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应当。
“嗯,退烧了。”
肖魇夜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因为平日里眉间总是蹙起的“川”字,此时居然也被抹平了。
林白尽量让自己显的不那么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
呵~没想到她起床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肖魇夜想了想,也罢,跟林白这种高智商、却低情商的女人来说,难道还指望能从她嘴里说出谢谢两个字吗?
“我如果没在这里,”肖魇夜将被林白掀开的被子,重新又盖回她身上,说:“你昨天晚上就要烧死在这儿了。”
林白看着又重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一把又给掀开到一边去,说:“哦~这么说来,我还应该谢谢闯空门的肖先生,善心大发的没让我病死在这屋里!”
盯着又被林白推到一边的被子,肖魇夜说道:“林白,你要是再掀开被子试试?老子把你捆床上信不信?”
看吧!看吧!这才是肖魇夜的真面目,那些什么咬文嚼字的瞎礼貌都是装出来的,帅不过三秒中。
林白有一种把他真面目识破的快感,睨着眼睛盯着肖魇夜,有点向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一切妖魔鬼怪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林白对于肖魇夜威胁的话听的实在太多,已经产生免疫系统,说:“又是怎么进来我家的?”
只见正俯身动作带着些许不满意为她盖被子的肖魇夜一愣,一双极度嚣张跋扈的眼神像是在告诉林白,“老子如果想,上天入地哪儿都能去。”
林白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血溅三尺。都比在肖魇夜面前被当作白痴看一样好。
“你…”
“你…”
没想到两个人会同时开口,这倒是他们自认是一来产生的第一个默契,只是这默契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让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你先说。”过了几秒钟,肖魇夜难的懂得绅士一回的说道。
林白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你找来我家做什么?”
这个问题,肖魇夜也想自己问问自己,他是闲的没事做了吗?死乞白赖的跑来林白家被她嫌弃吗?
肖魇夜:“报恩。”
最后肖魇夜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文明语汇,向林白给出了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有点牵强、还有点老套。俗…真俗啊!
在林白的印象里,报恩这种事情,一般自存在于野生动物之间,还得是那种成妖成精的。例如白娘子报恩许仙、狐狸精报恩白面书生之类…至于人类间的报恩几乎被称为世纪末的绝种行为,尤其是对于肖魇夜这种人。
“我没对你有什么恩,你也不用报恩。”林白继续补充道:“肖先生,门口位置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慢走不送。”
“林白,你别得寸进尺。”肖魇夜的脸已经被气的有些扭曲,胸口处翻腾的怒火,像是压力过大的锅炉,眼看着就要爆炸。
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偏偏就喜欢给自行车放气儿,给鞭炮上泼汽油,给压力大的锅炉再添一把火,例如:林白
“慢走,不送。也不欢迎你下次再来了,”林白眨着清泠泠的眼睛说:“咱们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见。”
林白连再见都改成了不见,可想林白是有多么想要摆脱肖魇夜的魔爪。
肖魇夜努力、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南宫逸跟他说过,女人是花,好女人更是带刺的玫瑰,美丽却懂得保护自己。
他把林白的话当成,她还不足以信任自己的表现,所以着急驱赶自己远离她的生活。于是肖魇夜说道:“老子说了要还你人情,说到做到。”
林白等了半天,以为肖魇夜听懂了她说的话,或者干脆一气之下离开也好,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大病初愈不适合动怒发火,尤其自己还饿着肚子。
林白哭丧着脸说:“肖先生,我真不用你报什么恩,而且我也没有把一个黑帮大佬带在身边的爱好。”
“你说谁是黑帮?”肖魇夜挺直了身子,似乎想让林白看的仔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