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挂了电话,下楼的时候,司意眠正跟李婶说话。
他随手在超市门口买的花,被她拆解开来,拿了个花瓶放了进去。
而且还在李婶的帮助下,精心修剪了花枝,看起来心情并不受影响。
“你东西都放好了么?”司意眠扭头问道。
“嗯。”男人在她对面坐下。
李婶起身道:“那你们先聊,我去厨房做菜。”
“辛苦了。”
顾时宴说完,发现司意眠摸着那些花,很是欢喜的模样。
“没有不高兴么?”他怕她在硬撑。
毕竟从众星捧月到如今谁都能来她跟前踩一脚,很少人能坦然接受这个局面。
何况她又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的人。
司意眠手一顿,笑容未变,“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几年前家里骤变,早就见识到了。
那时候是真的很无措,不明白往日里和蔼可亲的人,怎么都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样子。
司意眠只是看似柔弱,但若谁真的把她当成了没用的菟丝花,那就真的是看走眼了。
从那时候起,司家才开始断绝跟其他人家的来往,将自己困成一座孤岛。
她的社交圈也变的狭窄。
她知道这是爷爷在保护她。
顾时宴心口有点堵。
李婶做饭很快,趁着顾时宴给司意眠布菜的时候,悄悄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把昨晚上那床单拿去洗了。
顾时宴看在眼里,起初没往心里去。
直到陪着司意眠饭后散步遛狗,再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才看到了床上大红色的床品。
难怪刚才李婶下楼的时候,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么古怪。
想笑又不敢笑,他还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