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晓楼试图跟她讲道理,但他忘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潘如芸几乎是强行地在重晓楼的住处住下了,一如她当初在城西时非要留下来照顾他一样。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重晓楼这个从来没有人来过的院子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重晓楼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潘如芸跟喜儿这会正好在收被子,在屋里没出来。
重晓楼问了声,“是谁?”
门口的人答了句,“我是隔壁的,方才起风,我家的东西掉到你家的院子里来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重晓楼往院子里一看,果然看到院墙下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布。
他把院门打开,退了一步,让那女人进来。
那女人快步去把东西捡起来拿在手上,然后笑意盈盈地说。
“实在是抱歉,打扰您了。”
“无妨。”
重晓楼站在院门口,想等着那女人离开再把院门给关上,但那女人却站在那里同他说上了话。
“先生是最近搬过来的吧?原些这院子没有人住呢,先生一个人还是跟家里人一起?”
重晓楼皱皱眉,“抱歉,我还有事……”
那女人一怔,屈起手指撩了撩头发,“瞧我,瞧着先生面善,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叨咾了。”
重晓楼关了门,回头瞧见潘如芸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
他淡淡地道:“我说过,这里随时会有人来……”
潘如芸冷冷一笑,“我不怕。”说着又转身进了屋。
沈晏均跟潘玉良几乎是形影不离,赵副官要跟沈晏均说点事情都得等到潘玉良睡下了才有机会。
潘如芸离开裴府去了重晓楼那里的事,赵副官一直等到晚上才找着说的机会。
“少校,可要……”
沈晏均想了想,又问,“良儿她父亲那边近日什么动静?”
赵副官道,“商船跑的很勤,主要是上海那边,潘老爷似乎有意把生意往上海那边靠。而且属下还听说……听说……”
沈晏均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赵副官立即低下头,“属下还听说,潘老爷跟潘夫人已经在上海开始给少夫人物色……物色新的夫婿人选了。”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发出闷闷的一声,赵副官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沈晏均手里的杯子已经碎成了片。
“少校!”
沈晏均放开手,在桌布上擦了擦手,状似漫不经意地问,“般上都有些什么?”
赵副官道,“目前查到的主要是粮食,还有药品。”
沈晏均眯起眼,笑了笑说,“他这是要发国难财啊。”
赵副官不敢说话,潘老爷发什么财都好说,只是……给少夫人物色新夫婿这件事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少校,那这件事我们可要插手?”
沈晏均敲敲桌子,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先让他尝点甜头吧,至于……”
沈晏均忽然止了原本要说的话,又道,“陈家那边什么动静?”
赵副官近日光顾着盯着潘老爷那边了,陈家什么动静他还真不清楚。
见他迟疑,沈晏均便道:“你先去把陈家那边的动静摸清楚了再说。”
赵副官应了声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