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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笔杆子难敌屁垫子 小瓜子也有大学问(第1页)

“岑老弟,你真有办法能搞到?”金老头儿有点不敢相信:“1980年的茅子那可得凭票购买,我还记得那时候还是配给制,一个地方也就那么多配额,县里有时候都买不到,得到地区,还得有票才行。”

对啊,80年买什么都要有票才行,自己得问问吴建国、小左他们,说不定他们有办法能搞到。

随后金老头儿主动跟岑济加了微信,老头儿微信名就是本人姓名:金平海。职务是博古斋高级顾问,头衔还挺多,挂了个江城本地一所大学的副教授,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这名字如果不注意就会被人喊成:金平梅。一想到这里,岑济就想笑,不过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部伟大的小说里有个人物名字叫陈经济,而江城方言是平翘舌音不分的,岑济有点郁闷。

过了没一会儿,芊芊就过来要了岑济的银行卡号,没过几分钟,短信就来了,岑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其实内心翻江倒海,好家伙,自己一下子就腰缠数百万了,以后还会缠更多,腰上说不定还会缠上别的什么东西。不要误会,不要瞎想,岑济想的是买一条好点的腰带。

开车在四周转了转,找了一处小饭店吃午饭,吃饭的时候岑济发现马路对面有一家炒货专营店,嚯!那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云人物创办的企业,老爷子还上过城门楼子,当年那可是皖省的独一份儿,可惜老爷子已经走了,不然高低得跟他合个影。硕大的广告牌上写着:

中国傻子瓜子专卖总部

唉?现在合不了影,我去80年合影也行啊,想到这里岑济又开心了起来,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而且自己也想起来一件事,傻子瓜子发迹也就是在80年左右,81年成了江城第一家私营企业,之后红红火火,自己现在过去也不一定就能拼的过他。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拼的过他呢?我只是想让乡亲们生活过好一点,既然傻子瓜子能卖的好,说明瓜子这个市场还是大有可为的,我和乡亲们从里面分一杯羹不过分吧?

换一句话说,这瓜子你年老爷子炒得,我就炒不得吗?

想到这里,岑济说干就干,在拼嘻嘻上搜起了炒货配方和配料,炒什么?那当然是瓜子、花生、板栗等等,然后自己又想起来后世另一个炒货品牌的广告语:百煮入味香。很好很好,不过在80年这就是我的了。

然后烧水炉子再买他个三十个,争取小家村家家都能分到一个,刚下单烧水炉子,下面又弹出煮饭锅的推荐,只好又点进去看看,发现这还是可移动的炉子,还能调整炉口大小来放置不同的炊具,爱了爱了,买他五个尝尝鲜,以后食堂放两个,自己住的地方来一个,剩余的作为备用。

又买了一批火腿,以后给学生加加餐;再来一大箱子方便面,都是面饼、调料分开装的大包装,免去了包装袋的困扰;固体饮料?不错不错,给大伙整点;米、面、油和各种调料各来了一批;最后又上了1688上面找了一个校服定做厂家,订了一批小学生校服,目前学校学生有80多个,以后中午管饭的话,估计会多来一些学生,先定个100套,都是那种仿绿军装样式的,外套、长裤、白衬衫、皮带、解放鞋都给整齐全了;各式各样的文具也买了一批,还买了一块黑板,这东西怎么寄到80年的公社倒是件难事。

随后岑济又给邱慧娟、小左、吴建国、郑向东他们各买了一些礼物,坐在饭店里搞了好一阵子才结束,老板都白了好几眼,没办法,只好先扫码付款走人。

回去的路上,单位领导打了电话嘘寒问暖一番,领导一听说岑济还在老家,就说是不是需要多休息,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什么最近办公室业务工作比较忙,把新人多带一带,不会带兵的将领不是好领导之类的,一番话搞得岑济莫名其妙,这没事主动关心下属的领导,准没有好心眼,岑济也没有多想,就嗯嗯啊啊地糊弄过去,都是办公室的,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

到家之后,岑济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明天就是爷爷头七,要好好跟父母解释自己怎么就发财了,毕竟一下子多了两百多万在身上,以后说不定还会挣得更多,万一爸妈觉得自己贪污受贿了,说不定就直接把自己扭送给组织了。

就说地里捡到宝了?太假了;中彩票?没有票啊;爷爷特意留给我的遗物有无价之宝?那几个叔叔姑姑要抢的打架;炒股赚了钱?那我爸肯定要问你炒的是A股还是B股,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就要炒你的屁股!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好吧,就决定是你了,比特币!就说自己在咸鱼上买了一堆电子垃圾,没想到在一个U盘里发现了被原主任遗忘的比特币,于是自己瞬间化身亿万富豪,走上人生巅峰,岑济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中本济本人,故事很烂梗也很烂,但眼下也就这个理由靠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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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呆抽了会儿烟,岑济又把从80年带回来的笔筒当成了烟灰缸,一手托着、一手掸着烟灰,偶尔在笔筒上摸几下,别的不说,这木头还挺沉,也不知道是谁丢在学校的。

天擦黑的时候,爸妈回来了,两个人这几天也没怎么睡好。特别是父亲,头上已经全是白发,随着年纪的增长,身材也渐渐发福,总是把一些小事放在嘴里念叨,每次回家他都会主动找一些话题,想跟岑济聊会儿天,但岑济总是觉得不耐烦,但是每次离开家的时候,岑济坐在车里又舍不得走,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佝偻的身影,仿佛要把它们刻在脑海里。

小的时候,父母就在外面做小生意,一直到5岁他们才回来,然后又在外面奔波,一年忙到头也挣不到什么钱,后来在县城里租了个门面做快餐,渐渐地有了一点积蓄,但也随着岑济的一套房子加装修全部付之东流。

老两口都是奔六的人了,还在起早摸黑,他们从小就吃尽了苦头,终于供养儿子长大成人,却还不得停歇,要急着给儿子说媳妇,以后还要想着要给儿子带孙子。

他们手里好像一直有一根绳子,一头攥在他们手里,一头绑在岑济身上,一头习惯了手里有根绳子拉着,一头习惯了身后有人拽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手里的力气会越来越小,儿子也跑的越来越远,终有一天绳子的一头会轻轻的落下,而奔波在外的游子回头狂奔寻找绳子的尽头时,也注定会失望和懊悔。

而这一切在这片土地上周而复始的发生,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的延续着同样的命运,只有少数幸运儿能够不用劳碌在外,有足够的条件长伴父母膝下,岑济觉得自己将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是的,毫无疑问,想到这里,岑济直起腰,站直了身子。

“爸、妈,你们回来啦!”

晚上吃饭的时候,岑济问了很多村子上以前的事情,老爸却总是在说爷爷的事,说他一个人以前怎么样拉扯一大家子;说他曾经独自一个人到上海去找三个月没回信的二姑;说他带着老爸一道建起了现在的房子,连砖块都是自己搭窑一块块烧出来的;说他爱抽的红梅烟、爱喝的粮食酒、爱吃的肥肉烧冬瓜。

“可是你从来不喊他大!”

“是啊,因为我有自己的亲大,但是他在那个年代下,做到了一个父亲应该做到的一切,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所以你必须喊他爷爷,明天你要多烧点纸!”

晚上岑济一直在向他发问,老爸很高兴,因为儿子终于问到他了解的事情,两个人一直说到了半夜,后来还是老妈来催才散了场,结束的时候,烟灰缸都快满了。

“这烟灰缸从哪搞的,还怪坠手的!”老爸倒烟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

“我在单位那边旧货市场买的,还有两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是一样的木头,就是桌子腿有点晃!”

“明天把这个拿去给你四姨父看看,他是木匠,说不定能找到木料给你修一下,桌子你要是不用可以店里当餐桌。”

第二天爷爷头七,来的人并不多,都是家里关系比较近的亲戚,小叔在南京买房定居,其他几个姑姑来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小姑倒是呆了挺久,不是因为她跟爷爷感情有多深,她在一座寺庙里当居士,说是还要给爷爷做一场法事,家里人都被她搞得无语,只好任她瞎搞。

小姑初中的时候成绩挺好,但是考了一次高中没考上,爷爷就没让她继续考,家里小孩多,又有继子继女,为了公平起见,每个人只能考一次,考不上就拉倒。小姑因此对爷爷有怨气,出来工作不顺利,结婚生子后家庭也不和睦,导致心理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一般都会说这人脑子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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