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斌上午10点钟在“夜宴”下班,休息到晚上八点钟又要到厂里上夜班了。
夜班的时候,李金瓶依然没有来上班,也没有打电话请假。这时候秦永斌判断,在“夜宴”挨打的那个“小姐”应该就是李金瓶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责任,秦永斌决定第二天早上下班时,把李金瓶“旷工”的事情继续向车间主任徐东涛汇报一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秦永斌正在一号印花机后面,认真地对比着成品和样布的色光。忽然,听见水洗机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还伴随着斥责声。
他赶紧过去看一下,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
到了一号水洗机跟前时,秦永斌发现有几个陌生人正在训斥落布的那个女工,而杨成山正在旁边劝架。
“成山,怎么回事呢?”。
“秦工,这几个人是“进布工”刘明学家里的人,来“抓”张小芹,”。
“他们有啥资格“抓”咱们厂里的员工啊?”。
“唉,还不是一些男女之事嘛,这样的事根本就说不清楚谁对谁错,”。
秦永斌一听有点迷糊,这个刘明学专科毕业还不到一年,现在正在车间实习。而张小芹已经40多岁了,差不多能给刘明学当妈了,他们之间会有啥关系呢?
想到这里,秦永斌赶紧过去问道:“有啥事情慢慢说,不要争吵,再说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来到他跟前,有点气愤地问道:“你是厂里领导吗?”。
“我不是厂里领导,但我负责这个班的生产和纪律,请问你是谁啊?”。
“我是刘明学的母亲,你平时也不管一下你们的员工,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了,竟然来勾引20多岁的小伙子,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秦永斌这才明白了,那天喝酒时宋建城说的估计就是刘明学,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自己每天上班和他们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而其他车间人却早就知道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感情的事是双方的,也不能责怪一个人,还是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秦永斌解释道。
“你这当领导的也是个糊涂蛋啊,我儿子才20多岁,还是个小伙子,怎么可能主动找一个老女人呢!”。
说完话,刘明学的母亲就让几个男子过来,指着张小芹喊道:“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往死里打!”。
“慢着!有理说理,动不动就打人,那有理也变成没理了!”秦永斌大声喊道。
这时候,刘明学站那里一句话不说,只是低着头。
而那个张小芹也只是流眼泪,同样是一句话不说。
这把秦永斌给难着了,他就过去问刘明学:“小刘,你把事情的经过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吗?感情的事情也不丢人,”。
但刘明学就是一句话不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问你,是你主动找张小芹了,还是她主动找你了?”。
“是我主动找她了,”刘明学低着头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