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茵答说无所谓,说既是分手了,他反正总得找,不是找这个,也是找那个。
何惠娟怅怅然听着,就默道:“反正你能想开就好。”
又说:“恋爱也未尽然就一定是有始有终的,很多人初恋谈得要死要活,非谁没谁的,等到后来找了个合适的老公结婚,再过很多年回忆起来,又觉得当年的那个男朋友其实也就那样。你再谈一次就好了。”何惠娟说。
邹茵戏谑她:“上学的时候不见你一套一套的,怀孕后成感情专家了。”两个人气氛又和乐起来,一顿饭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回去大概九点多钟,因为离着不算远,走路大约二十多分钟,邹茵就没打车。走到拐角处一家酒店的门口,看见郑元城和黄瑶爸爸、还有阿大一块走出来。
黄瑶爸爸顶着他半秃的额头,一边拍拍郑元城的肩膀,一边又拉拉阿大的手臂,好像在给他们两个说合着什么似的。夜色下雾气湿朦,郑元城穿着一件普通的立领T恤,似低着下巴,半踌躇半谦微地点了点头。一旁阿大腆着他的啤酒肚笑哈哈的,一副居高临下做派。
郑元城是陈勤森的铁哥们,陈勤森和阿大的梁子结得深,每回阿大找什么茬,那时还是郑氏集团公子的郑元城都会出头出面,如此一来,郑元城应该也算阿大的死对头才是,怎么三个人会在这里。邹茵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寻思着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何惠娟呢,还是托阿K转告给陈勤森。
默了一会儿就拐道回去了。
五月十七日周六搬家,周五晚上邹茵吃完饭洗完澡就开始归归整整。原本以为没有家具,应该没多少物什,不料整理下来还有六个大编织袋加五个大箱子,不包括她阳台上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她拍了张行李的照片发微博,说[明天搬新家了,一切要有个明媚的新开始。]
大约十点半的时候陈勤森忽然打电话过来,问她:“明天是不是要搬家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他的电话原本已被邹茵设成黑名单的,这次打来的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邹茵看到显示本市的来电,还以为是不是哪个同事。
接起来听到熟悉的低醇嗓音,才明白是他。邹茵就问:“陈勤森,你换号码了?”
陈勤森答:“买了个新手机,两个换着用。”又复问要不要帮忙。
他说话的那边背景里,有轻柔的音乐隐约缭绕,邹茵猜着他那会儿估计在张晓洁的店里,心里头就膈得难受。她就对他没好气,答说:“已经约好了骆先生,你不需要过来了。”
她只平平静静地回答他,也不质问他其余,陈勤森那边似隐匿着笑般,沉语道:“那我明天过去看看,你早点休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隔天早上九点多开始搬的家,叫了搬家公司来,一辆小型的货车,准备拉一趟过去。
原本前些天骆希鹏打电话问邹茵时,邹茵还是委婉退却的,骆希鹏就开了个玩笑问:“邹小姐莫非是怕我去你公寓里蹭饭?放心了,我只是不想邹小姐一个人看起来太辛苦。”
他这么一说,邹茵若再推拒反而显得忸怩了。
所幸叫来了骆希鹏,不然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因为楼上的行李搬下去没人看,总得上下都有个人才好。
邹茵在楼上指挥琐碎,骆希鹏在底下一楼帮忙看着。
陈勤森十点不到就开车进小区了,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推开车门,便看到骆希鹏站在花坛边吩咐工人。
骆希鹏二十九不到三十岁,比陈勤森略小些。两个人站在一起,骆希鹏是阳光亲和一款型,气质也更显高大现代;陈勤森在他面前则更为清隽精练,耳鼻眉眼也愈为精致些,陈勤森的气质是中式沉稳与现代冷俊的结合,这是骆希鹏等一般男子所没有的。
骆希鹏弯着眉眼对他打招呼:“这位是陈氏公子陈勤森先生?”
陈勤森也对他颔了颔首:“久仰。上次老爷子大寿,骆先生过去时我正和糖糖在楼上,招待不周了。”
骆希鹏说:“呵呵,陈先生这么忙,还能记着这事,实叫人感叹。”
陈勤森回他:“自然要的,糖糖的性子我一向宠惯了,她这阵子闹脾气,我也由着她去,但她身边出现的人我总也要留意着些。听说骆先生手头的一个项目,和魏老板的那块地有关?”
骆希鹏眼中似微亮了亮,答道:“正是,Z城发展日新月异,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商机,生意人无不想在这里分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