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全贵无聊地坐在拖拉机上,眼睛盯着大路口,想着他跟严二妮的事情。
他也没料到,严二妮五年前追着他屁股后面说要等他,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要接受严二妮,但也没有跟其他人处对象。
他对严二妮的印象并不好,好吃懒做不学无术,长相一般还有些胖。但严二妮是真的对他好,处处维护他。村里谁要是说他一丁点坏话,严二妮会把那个人头吵大了。
第一年,吴全贵就对严二妮说过,如果他三十岁还没找对象,就跟她结婚。严二妮也说等他到三十岁。
他一直在寻觅着心灵深处的另一半,眼看着明年就三十岁,那个另一半还没出现。吴全贵有点心灰意冷,准备接受严二妮的好,开始对严二妮上心。
他以为严二妮会一直在身边等着,哪里想到严二妮没经受住那个港城人的诱惑,跟他好上了。最可气的是严二妮似乎把他忘了,也没有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吴全贵是傲气的,不屑质问严二妮的移情别恋。然而这个世界没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他高考时一分之差没考上大学,复读后依旧落榜。心高气傲的吴全贵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三天,三天后做了一个惊人决定,出门打工历练人生。家里人不同意,他就偷偷走,那时候身上没钱,是严二妮给了他一笔钱。
吴全贵去年底回来,虽没干出什么成绩,性子却比之前更沉稳。他感激严二妮,在言语上也对她好了很多。
严二妮把自己标榜成村长家儿媳妇,可是吴家的亲戚刘铁锤却百般纠缠,硬是搅成了三角关系。吴全贵心里恼火,面上冷淡,严二妮更加努力的讨好他。受用没两天严二妮转身跟别人处对象,也不来找他了。
李悦华和银巧走到门前,打断了吴全贵的沉思。
“走,我带你们去转转,看看李家村跟寒山村有啥不同。”李悦华挥挥手,像一个凯旋的女将军走在最前面。一边解说,时而转头催促吴全贵和银巧快点跟上。
吴全贵的眼光落在前面那个如同少女般的女人身上,联想到严家三兄妹。暗思严二妮长得怎么不像哥哥或者弟弟呢?偏偏就像她那个蛮横无赖的姆妈。
都说人长得丑不是罪,只要心地善良,再丑也会让人看舒服顺眼了。人恶毒,心丑陋,作恶多端,就是不可饶恕的罪。
李悦华见吴全贵拧着眉,似乎很不开心地盯完自己,就背过去看风景。她朝着银巧打手势,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
银巧瞄了一眼看风景的吴全贵,点了点头。李悦华走到娘家房子前,把手伸进门头侧的一个洞洞里,掏出一把钥匙来开门。
“吴全贵--天太燥,别傻站在日头下。这到悦华娘家了,进去坐会儿,洗把脸,弄点水喝。”银巧喊完,吴全贵转身,阳光很刺眼的罩在他头顶上,印出一片阴影。
吴全贵没说话,只跟着银巧踏进那处不同于别家的房子。
院子里打了一口井,李悦华进山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银巧找了把藤椅坐下休息。吴全贵缓缓移动脚步,四处打量着院子里面新奇的玩意。
李悦华在井里打了桶水,提着去厨房。吴全贵见了,上前夺下:“我来吧,听说你伤才好,告诉我放哪就行。”
李悦华带着他进了厨房,厨房里有一个电热水壶,李悦华熟练地倒水,接上线将插头插好。
吴全贵心头纳闷,李悦华对这屋子里东西好熟悉,这种插电的水壶他还是头一次见。他敢肯定外面没有,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吴全贵满脸疑惑,不耻下问,问了一句废话:“这水壶带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