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严志诚这个夹心饼,哄了这边哄那边,焦头烂额还要管孩子,最重要的是媳妇不理他,不是冷脸就是冷床铺。
开始三个人还说上一两句,到后来都不搭他话了,就严志诚一个人自说自话地唱独角戏。
余大牛忽然就有点同情他,媳妇长得太漂亮烦恼多。但找个丑的吧,心是放到肚里了,眼睛又过意不去。
矛盾哪,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余大牛因为同情,所以有些不忍让他一个人在那说话,便附和着,时不时地宽慰他,陪着他喝点。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容易醉,何况严志诚酒量一般,说话大声,舌头打着卷,显然是醉了。
李悦华把孩子们安排午睡,六姑娘就在房里跟着一起补觉。
两人还没喝完,李悦华走进去见严志诚勾着大牛的肩膀,口沫横飞:“大牛兄弟,你以后找媳妇千万要找个胖乎乎的。呃,要不刮大风能刮跑,刮别人家就回,回不来呃,哈哈哈!你看每次出门我都担心呃,悦华被风刮跑走了,所以我抱着她呃,呃抱着”
“别喝了,喝醉了,谁管孩子嗯?”李悦华阻止他,伸手夺下他的黄酒坛子。
严志诚不高兴地晃着脑袋嚷嚷:“你给我,拿拿回来!不给我,我会、打人”
李悦华不理他,喊余大牛:“大牛哥,你帮我搭把手,给他扔房里去。”
余大牛喝得不多,听话地站起来帮忙,两人一边一个撑着严志诚往东厢房里走。严志诚身高体壮,李悦华这边矮,他自然就往这边倒,整个人趴在李悦华背上。
“悦华,我一个人来,他有点重。”余大牛将严志诚扯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拉地给他弄上了床。
李悦华不好意思说:“大牛哥,谢谢你啦!唉,这家伙酒量也不咋地,真是,他喝了多少就把自己喝醉了?”
余大牛善解人意得出了个点子:“志诚大概心情不好,喝酒那不就是借酒浇愁嘛!你下午别过去,就在家好好照顾着。我跟村长说你中暑在家躺着不能动,他们就不会叫你了。”
李悦华推了他一把,笑着调侃:“大牛哥,也学会说假话骗人了?”
“这不是,叫什么的,你说的那个权宜之策嘛。”余大牛使了老大劲才想出这个词来,说完嘿嘿傻笑两声。转身神色愉悦:“哪,悦华,我就过去交差了。”
“我送送你,”李悦华跟了出去。
她刚出门,躺在床上的严志诚蓦地睁开眼,眼里哪有半点醉意。听见门声,又立刻闭上眼装睡。
李悦华在门口交代余大牛,告诉吴德海请李大猛他们带那些人上山逛逛。村里也要派两个年轻力壮,或有经验的跟着去,治保主任和张猎户家的人都可选。
余大牛笑着说,保证把话一字不落的传到,然后挥挥手跑了。
李悦华手遮额头,踮着脚瞅了瞅不远的小树林,心里暗忖,大牛哥刚才说,他跟严志诚打赌,严志诚摘了路边大把的刺玫,堵上了那些出木耳的洞洞里。
这还真是阴错阳差,只要有人觊觎黑木耳,今晚上必来偷取。李跃华想象着这帮好吃懒做的贼,让刺玫扎得哇哇直叫,那一定很有趣,要不再给他们加点料?
就等太阳刚落山那阵,大家都吃晚饭的时候去布置。
想毕,李悦华回身进门,关好门暗叹,床上还有个醉汉等着她伺候。去厨房用掉了瓷的搪瓷脸盆打了温水,进房间给严志诚擦脸。
李悦华见严志诚睡了一头汗,便用湿毛巾给他清洁脖子以上的部位。擦着擦着,严志诚捏着她的手,喃喃自语。说的声音太小,李悦华没听清楚,就弯腰贴上去听。
只听见一句话:“媳妇,我好想亲你,你不给”,李悦华就觉得后背被人压住。直接趴到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