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华他们几个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沉得不像话了,眼看雨就要落地。严志诚等他们都进门,才去村长家还拖拉机。
还完拖拉机,严志诚狂奔着回余家接媳妇和孩子,仍旧没有避过倾盆大雨。从严家大门口跑过的时候,硬是被严二妮和许欣雅拉进屋里。
李悦华和一大家子眼看着暴雨落地,不禁担心严志诚,余大牛说他出去接他,然后在严家门口看见了那一幕。
余大牛垂头丧气回了家,他妈吴梅香打了一把伞给他挡着湿气问:“志诚人呢?”
余大牛气愤的把看见的事情说了,吴梅香沉思片刻,叫他进去别作声,由她来说。
在银巧屋里摆弄那只蛋蛋的李悦华,听见外面有响动,起身走出来瞧,却没看见严志诚:“干妈,大牛哥,我说志诚不会那么傻,冒着大雨往回跑。肯定要等雨小了才能回来,你们赶紧进来换衣服,瞧瞧,都湿了。”
余大牛瞥了吴梅香一眼,懦懦的应了两声就往自己房里去。
“悦华,大牛没接到志诚,走半道雨太大就回来了,志诚怕是留村长家了。”吴梅香笑得很虚:“孩子们要是饿了就先吃饭,我给志诚留饭。今晚雨大,你们别走了。”
李悦华朝着余金巧那间房瞄了眼:“那怎么成?大姐姐回来住不下的。我答应志诚晚上回家,我们等他,多晚都回去。”
吴梅香板着脸安排:“哪里就住不下呢!让银巧带孩子跟金巧睡她的屋,大丫头性子古怪,咱们不惹她。老头子睡大牛那边,我和老太太睡去,你们一家子就睡我那屋。”
李悦华见吴梅香安排得井井有条,也不反驳只等着严志诚回来再说。天上的雨跟地上的人心较劲,不但不停还越下越大,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吃饭的时候,银巧就叨咕:“悦华,好在还没有开始种果树,就这一场大雨下来,得把树苗淹烂根不可。付秘书讲,现在树苗可金贵了。”
“可不是,等这场雨过去,山脚下的荒地开起来也比较容易。”李悦华跟旁人想得不一样。
余金巧若有所思地望了会李悦华,低头扒饭。喝了几勺菜汤后说:“悦华,志诚不回来,你也不急啊?”
李悦华蓦然抬眸,看着余金巧似笑非笑的脸,淡淡的回:“大姐姐,这话说得,我急也没用啊!你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里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余金巧猛哼一声:“那你意思允许志诚在外面找人喽,要是我可不行,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李悦华弄不清楚余金巧是啥意思,话里含沙射影听得人很不舒服,她闷着没睬。就觉得金巧回来跟上次进山挖菇子时,对她的态度大不一样,怎么有点嫌弃呢?
余银巧白了她姐一眼,捂了嘴笑:“大姐也忒操心了,悦华你啊,就是太笃定。你俩该中和中和,这天下雨咱管不着,娘嫁人,咱得给把把关不是?咯咯”
余金巧一副过来人,驯夫有道的样子:“那还把什么关,人家情投意合,两下里干柴烈火的,旁人做的都是无用功。偏要当事人自己去争抢,那才像个样。否则一个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可不成。”
吴梅香见姐三个相互斗嘴,笑着斥责:“赶紧吃了,二丫头油嘴,你少吃菜多啃点饼子。”
银巧幽怨的喊了一声:“奶--我妈她偏心,估计我说话不中听又惹到她了!你看,她这现世现报的。”
吴梅香夹了块肥肉给她婆婆,笑得开了花:“妈,您吃这个,不用牙。”
余家奶奶哼了一声:“你少讨好老婆子!银巧丫头脚伤才好,给她吃补补脚。我们老了能活几年,吃下去也不中用,还不如不吃。”
李悦华见吴梅香发窘,忙笑着讨好余家奶奶:“奶奶,瞧您说的,你这精神头多足,就是活个一百岁也不在话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