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就要提起前几日辽王与三皇子的拿饭对话了。
其实那个时候辽王就已经知道沈易北已经在四处派人找谢橘年了,和范围更是在一步步缩小,已经只在城南那一片找了,对于这件事,辽王是一点都不意外,对于沈易北的本事,他是知道些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沈易北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的。
可三皇子听完了这件事情,却是如临大敌,直说要给沈易北一些颜色看看,说要卸吓谢橘年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看沈易北会不会乖乖听话。
辽王一听这话,自然是断然拒绝了,直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只用谢橘年去要挟沈易北,让沈易北帮助他们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从未说过要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因为辽王常年战事连连,辽王对于臣民的性命也是极为爱惜的,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
至于三皇子,一直想要得到东西也是皇位,很多时候,这行事是要要讲究方法和手段的,事到如今,三皇子的手段却是越发龌龊,就连辽王都看不下去了,直说这法子不行。
可三皇子却说什么成就大业者不拘小节,说沈易北就是算准了辽王不会有所动作,所以这才肆无忌惮的……他们俩在门外头争执,谢橘年在屋内却听到了这番话,等着辽王再次进去的时候,她端起盈盈笑意,“三皇子想要杀了我?”
辽王不置可否,并没有说话。
谢橘年笑着道:“其实在我看来,辽王大可不用与虎谋皮的,毕竟您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保宁长公主与丹阳县主,如今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了?而且我也知道,在你们辽东,这辽东人讲究的是杀伐决断,两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要靠着互相搏斗来夺的那个女子的喜欢的,若女子嫁给了那个战赢了的男子,只会觉得自己嫁给了勇士!”
“所以您处事的风格也偏向了辽东的风格,凡是能用武力解决的,则不会想着去好好谈一谈!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保宁长公主是中原的女子,是先皇掌上明珠,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她皱一下眉头,这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着遭殃,您可别以为您因为保宁长公主放弃了江山,保宁长公主就会感动!”
“凡事都是讲究诚意的,您对保宁长公主一点诚意都没有,保宁长公主凭什么会跟着你回辽东了?还有丹阳县主,您身为一个父亲,就算是当年您和保宁长公主真的是有些隔阂,可丹阳县主却是无辜的吧?从小到大,您什么时候尽到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丹阳县主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等到你回到京城不说去看她,也不说去关心她这些年过得如今,唯一做的事儿就是将我给抓走了!您要丹阳县主去如今想您这个父亲?也许在辽东来说,您这举动是为了成大事不拘小节,可是在我们这里来说,您这举动就是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你……”辽王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辽王身后的护卫便要冲上前,看样子,似乎想要动手。
辽王却是沉声道:“住手!让她说下去!”
谢橘年也不怵,若是方才她没有听到辽王和三皇子的对话,说不准还有些心惊胆颤,可如今却是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保宁长公主的性子如何,辽王您比我清楚,您为什么不试一试与保宁长公主好好谈谈了?”
“都过去十多年了,这人的心思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如今保宁长公主的心思如何您并不知道,更别说丹阳县主了,她的心思您就更加不知道了!可她们俩儿的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几分的,我敢打着包票说她们看到您这举动,不仅不会觉得高兴,只会觉得难为情,辽王您大可以想想看,这世上有谁愿意让一个绑匪当自己的爹爹,让一个绑匪当自己的丈夫?”
绑匪?
辽王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称呼会落到自己身上来,愣了愣才道:“你说的花很有道理,可也许你死为了活命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了?”
谢橘年含笑道:“若是您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的,我也不过是因为您方才那番话,所以才投李报桃,要不然您觉得您和保宁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儿?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了,信不信那就随您的便了!”
辽王却是有几分迟疑,“其实你说的话我都想过,只是我不敢保证这么些年保宁对我的感情如何……我想,只要能将她带回辽东,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这也是辽王当初答应三皇子的条件之一,若能够劝保宁长公主跟着他一起回辽东,那是最好不过了,可若是保宁长公主不答应,那就只能用强的了,可若是保宁长公主宁死不从,那保宁长公主只能留在京城了,三皇子则会好好照看保宁长公主了。
谢橘年轻笑一声,只觉得辽王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可辽王的可怜并不能掩盖他所做的一切,“保宁长公主会不会移情别恋,旁人不知道,辽王您还不知道吗?您对保宁长公主太没有信心了,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
辽王也没有说话,半响之后,这才只道:“不是我对保宁和自己没有相信,而是如今你年纪还小,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惦记着她,可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难道要她为了我丢弃了一切吗?我还记得当初她与我说的话,说着情爱是世上难得的好东西,只是却不是一切,你就敢保证沈易北为了你能舍弃一切吗?”
毕竟这辽东的环境远不如京城,常年都是风沙不说,而且因为地处边疆要地战事连连,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匈奴就来犯了,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