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摆摆手,他已懒得再去管,不管训斥多少次,责罚多少次,这个儿子也不会改变的。
赵德倒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能逃过赵胜的责罚,兴奋的爬起来跑了。
平原君夫人亲自迎接平原君,她让下人们都退下,自已伺候平原君,为他更衣洗漱,又奉上茶点,一双柔夷轻重适中的为平原君揉捏肩膀。
平原君舒适的呻吟一声,家中也只有这一位夫人能让他身体和心理同时休息下来。
“君侯,大王如何了?”
平原君叹了口气:“不行啊,邯郸城的医者都去了,至今也拿不出半点办法,大王的脉搏也越来越弱了。”
“君侯,若真的事有不测,该是君侯执行计划的时候了。”
原本闭目休憩,感受着夫人温暖双手的平原君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夫人。
夫人平静的与他对视,没有半点退让。
“君侯莫非忘记了这计划本就是由你和无忌还有。。。。。。。。。。”
“住口!”
平原君大声呵斥,阻止了夫人的话头。
他没想到大王还没有死,连自已的夫人都已升起让自已登上王位的心思。
再加上之前廉颇的话,平原君内心愈发动摇,可他一想到自已的儿子赵德,这动摇的心就立刻变得坚定。
平原君忽然感到十分好笑,赵王权力无双,可如今还没有死,这邯郸城内,已经是人人开始琢磨着他死后这大赵该怎么分了!
赵胜顿觉人生无趣,他略微踉跄的离开府宅,直奔馄饨店。
在这充满权力倾轧挣扎的旋涡中,或许只有那馄饨店才能给与他最后一丁点的清净与慰藉。
他来到馄饨店的时候,店还没有关门。
平原君有些意外。
“壮,现在已经是人定之时(晚上21点到23点),怎么还未闭店关门?”
壮看到平原君,慌忙行礼:“是先生吩咐的,他说平原君可能会来,所以让我等着。”
平原君愣在原地,没想到李先生竟然预想到他会过来。
“君侯,快请坐,我这就去告知先生。”
壮连忙跑去通知李惊蝉,不多时,李惊蝉就来了。
他坐在平原君对面,平原君道:“先生料事如神,竟然知道我今夜会来。”
李惊蝉漫不经心的道:“大王突发恶疾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请平原君执掌大赵权柄了吧。”
李惊蝉轻描淡写的话语一瞬间击中平原君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呆愣半晌,无奈笑道:“先生真是。。。。。。。。我感觉在先生面前完全没有一丁点秘密。”
李惊蝉凝望着他:“那平原君是否愿意登上这个位置?”
平原君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愿,若我的儿子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但他比起大王的公子,还要更差,我不能让大赵毁在他手上,何况他的舅舅是信陵君。”
平原君在李惊蝉面前展露出自已最真实的想法,他的夫人是信陵君姐姐,儿子是信陵君外甥,一旦他死了,儿子继位,这大赵怕不是立刻落入信陵君之手。
平原君比谁都清楚信陵君的厉害,他决不允许大赵基业毁在自已手上,故而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执掌大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