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平野惨白着脸打开房门,差一点就把等在门口的薇薇安撞飞,后者压低声音威胁:
“你要干什么!”
这个声音和脑子里那个小姑娘尖锐的哭声重合在了一起。
池平野僵了一秒。
更多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病房里,一个小姑娘,特别小,大概三岁,扎着一个冲天辫。
她穿着白色蕾丝蓬蓬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圆头小皮鞋。
那小姑娘一边吃手指一边问他:
“我爸爸为什么不说话?”
“他怎么睡那么久?”
苍老了很多的时宴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
他没有回答小姑娘。
医生正在和他说话:
“止痛药完全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
“公爵大人,这样用药拖着他是不人道的。病人非常的痛苦,割掉腺体和生殖腔并没有减少这种疼痛。每一次易感期,他都是一样的疼痛难忍。”
“我的建议是安乐死。给他留一点尊严。”
谁要安乐死?
要把谁安乐死?
荒唐!
这太荒唐了。
池平野撞开薇薇安,踉跄着往外逃。
“啊——这个疯子。”
薇薇安呼痛的声音传到池平野的耳中,一个小小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脸上有了皱纹的时宴像个虾米一样缩在床上,他双手死死的按在腹部,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血色,他在抽泣,嘴里吐出一长窜破碎的话语:
“池平野……让我死吧……”
“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让我死吧……”
“你让我去死吧……”
“我真的好疼,我真的好疼,我撑不住了。”
上了年纪的他自己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威胁他:
“你敢死,我就杀了薇薇安,赶走你养着的孩子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时宴,你是我的omega。我没死,你就不准死。”
病床上的omega死死咬住了嘴唇,他开始咳嗽,血不停的从他的嘴角渗出。
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
医生护士扑了上来。
池平野看到他自己被挤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