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实在是个聪明人。
时宴躺在病床上,眼角的余光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
但是他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
因为一旦改变态度,就代表心虚。
心虚则代表他动机不纯。
如此一来,他的那点心机和自尊就会被摊开,他再难保留自尊。
他的脸已经被毁了。
池平野看在他的脸的份上给他的东西很快就会收回,他不一定还有机会完成研究生学业……
就算池平野不和学校打招呼,他也没有钱来支付学费。
他的处境比之前更坏。
至少那个时候他只是没有钱,没有向上爬的途径,他还可以靠脸换一种活法。
现在,他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他只剩下一个“清白”的名声。
顾致不能失去这个名声。
有了这个名声,他还能得到“补偿”。
他必须要得到“补偿”。
他压下心绪,就像之前那样,用倔强的表情看着池平野。
他瞪大眼睛,很快眼睛就酸涩了起来。
他含着眼泪控诉冷漠的池平野:
“公爵大人真是好本事啊。”
“你明明知道,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我都是受害者,我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污蔑我心怀不轨?”
“公爵大人你太可怕了。”
“你不喜欢时宴阁下,想要摆脱他的时候,怎么不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故意激怒时宴阁下,说我想要讹诈他……”
“现在你反悔了,不想和他分开了,一切就都变成了我的错。”
“公爵大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的头是自己砸破的吗?我的脸是自己毁掉的吗?”
“是你邀请我进入你的生活的……是你请我吃晚饭,说要照顾我……”
“是你诱惑我,让我昏了头。”
“结果现在全部都成了我的错。”
“你和你的伴侣成了洁白无辜的人,我变成了那个处心积虑”
顾致控诉池平野。
他字里行间满是委屈。
池平野无动于衷。
他当初是怎么对待时宴的,现在就是怎么对待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