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在恐惧。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设想过强取豪夺后会发生的一切,时宴是一定会反抗的。
这种反抗必然会非常非常的激烈。
他们大概率会伤痕累累,两败俱伤。
最后,他会略胜一筹,斩断他的翅膀,彻底的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边。
在把人带回婚房后,陆行就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他了解的时宴绝不会那么轻易的认输。
陆行设想了很多种反抗——潜移默化的PUA式样的情感操纵,以死相逼,两者结合或者其他。
时宴醒来前,陆行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让时宴听话。
他做梦都没想到,最最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就让时宴直接放弃了反抗。
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
陆行在恍惚,时宴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又乖顺的成为了他的笼中雀。
这已经是他自愿放弃反抗的第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都很乖。
乖到让陆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明明已经抓到了自己的珍宝,但为什么总有一种手握流沙的感觉。
陆行从来不信什么直觉和第六感,只有那些对未来不肯定的人才会执着的追求着那些东西。
此时此刻,陆行变成了他不屑成为的人。
他的第六感和直觉都在告诉他事情不对劲,如果不做点什么,他很可能永远永远失去时宴。
陆再是在发现时宴没回老宅的当晚找上门来的。
他亲自上门。
他愚蠢的弟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打上门来的。
如果时宴没表现的那么乖巧,陆行是绝对不会把人放进来的。
但时宴太乖了,乖到让陆行不安,所以他在陆再的保镖们和物业起冲突闹出流血事件前,同意他上来了。
他甚至同意了陆再单独和时宴谈话的要求,他期待着看到时宴和陆再做一些小动作,他期待着时宴的反抗。
当然,他同意他们单独谈话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卧室里的摄像头一直都没有拆掉。
陆行躲在书房里,通过摄像头监视着一切。
陆再坐在床边,他打量时宴,视线集中在时宴的脖颈上,那上面有陆行留下的痕迹。
陆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行勾唇微笑,他听到陆再问时宴想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