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魔都这么久,连一个对手都找不到!太寂寞了!偌大的中国,竟然没有一个高手,真是令人遗憾!”
“古语说,以小明大,一叶落而知秋。中国棋手水平太低了!由此可见,这古老的帝国,已经没落了,被人说成‘东亚病夫’,也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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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激怒秦笛下棋,井上龟三郎不择手段的絮絮叨叨。
他跟惠子不一样,惠子嫁给了中国人,心里接受了中国,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是日本的高段棋手,心里始终带着傲气,虽然碍于秦家拿到了诺贝奖,又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对秦家不得不保持几分尊敬,但他对于围棋的执着,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另一方面,1926年,日本的工业化程度远高于中国,因为甲午战争的胜利,加上占据了朝鲜和台湾,还占据了胶东半岛,所以国民心性发生了改变,军方正在做战争的准备,住在魔都的五千日本人中,有不少的间谍密探,从各方面搜集中国的情报。
正因为如此,秦笛才不想跟井上龟三郎走得太近。
这一次,井上龟三郎越说越放肆:“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善于学习的民族,学习唐朝而不取太监,学习宋朝而不取裹脚,学习明朝而不取八股,学习清朝而不取鸦片,就连棋道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这话时,他高高的仰起头,傲气十足,自得之意溢于言表。
他到魔都一年多,汉语已经说得不错了:“秦少君,请原谅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中国人就是没有血性!我知道你精于棋道,然而却连一盘棋都不敢下,不肯为这个国家做点儿什么,就像魔都这么多浑浑噩噩的百姓,身在他国的租界不感到屈辱,还每天乐呵呵的。在我们大日本帝国,可是没有租界的啊。”
秦笛哼声道:“谁说日本没有租界?1854年,日本开放下田、箱馆,1855年开放长崎,1858年开放横滨、新泻、神户、大阪、江户。这些历史,你都忘记了?”
井上龟三郎老脸一红,他就怕秦笛不搭话,只要搭话,他就开心了,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在1899年之后,我们就废除了所有租界!而中国的租界越开越多,恐怕用不了多少年,整个国家都要沦落了!”
秦笛道:“井上先生,你已经成功的激怒我了。这样吧,三天以后,我们来一场十番棋的比试,怎么样?”
井上龟三郎大喜:“好啊,秦少君,怎么个下法?我先让你几颗子?”
秦笛道:“先平下,然后输一盘让一子,如何?”
“不行,我是六段高手,你还没有段位,我先让你二子!”
“不需要让子。为了表示尊重,第一局你让先怎样……”
“输一局,让一子,这也不合理!即便下到最后,我也不可能让9子,那不是羞辱秦少君吗?”
“哼哼,你倒是想得美!”
经过一番争执,两人达成了协议,确定了大致的比赛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