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墨迎风立于屋顶,“这刺客的轻功倒是不赖。”
阿四不解:“府里并无财物损失,也无人员伤亡,不知这刺客潜入府中是何意图?”
“说不定就是来逛逛而已。”
许之墨嘴角浮起一抹邪性的笑:“看来咱们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公子行事向来谨慎,会被何人盯上?”阿四想了想:“近段公子得罪的也就只有金家……”
“京城哪还有什么金家,他们早已成了刀下鬼。”
许之墨不屑地冷哼一声,仰头看夜空:“先不管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与婉儿的婚事。”
阿四垂首应“是”。
梦时如一头飞奔的豹子,摆脱追击后快速回了世安苑。
金毋意还未睡,正在房内等他。
见他回来,大大松了口气:“情况如何?”
少年进门便禀:“没有偷到钥匙。”
“我进侯府内巡了一圈,发现许之墨书房的守卫明显比别处森严许多,难以近身,我估摸着,黄册库钥匙定然就藏在书房里。”
金毋意面色一滞,喃喃低语:“梦时……我进过许之墨的书房。”
大婚
许之墨对她说,“书房犹如男人的脏腑,只对可信之人开放。”
这时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彼此间还透着陌生。
但他却要带她进自己的书房。
这一日是长兴侯府老夫人的寿宴。
金毋意乃伯爵府庶女,本无资格来参加。
但寿帖上写明了:望携府中幺女同来。
于是,她便来了。
于是,她在侯府见到了许之墨。
在此之前,她在城外的太阳山脚也见过他。
那日她去给娘亲上冢,回来的路上马车坏了,是许之墨用自己的马车载她回了府。
同乘一路,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言行举止间有着世家公子身上少有的沉稳与博学。
令成长于后宅的她心生欢喜。
他说,“书房里有许多藏书,你进去看看,或许有你喜欢的。”
她不敢辜负这份信任,跟着他进了屋。
书真多,摆满了靠墙的两面博古架。
许之墨行至另一面墙侧,曲指敲了敲。
墙体传来“咚咚”的空鸣声。
他温柔一笑,灿如暖阳:“知道吗,我的秘密都藏在这里头。”
他坦然相待,宛若赤子。
她因此感念于心。
现在想来,那时的许之墨或许就已断定,她此生再无机会踏入他的书房了,故尔才敢这般的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