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不屑地冷哼一声:“咱家倒想看看他有几个狗胆硬闯。”
话刚落音,门外忽然传来顾不言的声音:“厂督好威风啊,记得当日,在下可是参加过张府的乔迁宴的,如今却是连张府的大门也进不得了?”
顾不言神色冷峻地出现在了门口,身后是茫茫夜色,面上是凛凛气势。
张渊看着他,怔了怔。
随即露出一抹冷笑:“今日不同往日,顾大人何必在此自取其辱。”
顾不言逼近他:“不用叫‘顾大人’,叫‘顾不言’即可。”
张渊一声轻笑:“时辰不早了,咱家得去歇息了,不言兄也请早些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顾不言以闪电之势抽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今夜怕是要耽搁厂督歇息了。”
他一抽刃,张府的侍卫也齐齐围拢过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张渊梗着脖子,故作镇定:“不言兄这是何意啊,数日不见,怎的,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要变成不法之徒了?”
顾不言语气狠戾,“厂督莫非以为,区区几名侍卫就能护住你?”
张渊面色一白,哽了哽:“不言兄究竟意欲何为?”
顾不言字字铿锵:“进宫,将金毋意带出来。”
“原来是为了金姑娘啊。”
张渊假意笑了笑:“她好着呢,正在露华殿里陪着皇后娘娘呢,不言兄何须这般多此一举?”
顾不言加大手中力度:“我已知你与皇后的勾当。”
又说:“金毋意腹中乃是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得逞?”
张渊顿了顿:“咱家听不懂不言兄在说什么。”
顾不言咬着牙:“既然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我现在便结果了你的性命。”说着就要下狠手割断他的脖子。
张渊立即软下语气:“咱家进宫、进宫……”
顾不言止住动作,冷声逼迫:“现在就去。”
张渊连连点头:“成,现在就去。”
顾不言这才放开了他。
末了扔下一句:“你若敢失信,无论你躲到哪里,我定然能顺利取走你的性命。”
张渊劫后余生,舒了口气:“不言兄无须提醒,咱家知道你的本事。”说完进屋更衣,坐着马车入了宫。
顾不言目送着他的背影,半晌无言。
小六子心怀担忧:“大人,万一张渊言而无信怎么办?”
顾不言看着黑暗中的虚空,暗暗握拳:“咱们先去宫门口等。”
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天亮。
又从天亮等到了当日的午时。
宫门早已大开,但仍然不见金毋意出来的身影。
顾不言望眼欲穿,却也逐渐心冷。
过了午时,他冷声吩咐小六子:“驾车回府。”
小六子心下惶惶,却也不敢多问,立即挥鞭赶车,驶向顾府。
回府后,顾不言径直去找冯氏。
一见面便双膝跪地,郑重地唤了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