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及笄女孩,所以这些人将过路女子绑到家中去,强迫与他们的儿子结亲,生孩子……临娘便是因为这个,才成为厉鬼的。”
姜逸之脑袋中闪过一个画面:“所以,我进入镇子的时候,这么多人拦着我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家住,也是这个原因了。”
“嗯。”
截止到今天早上,姜逸之还觉得这镇子里邪祟作怪,需要驱邪。
可现在看来,邪祟不在阴间,在人间。
“那你被人驱逐的原因是,你反对妖道,但你又干不过他。”
说到这里,左百龄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我毕竟是自学道法,加上身体不好,也就只会些基本画符的本事。”
“别别别,你这可不基本。”姜逸之疯狂摆手,“昨天已经见过你的符了,相当厉害。冒昧问一句,你拿什么画的?”
“血。”
“……”
两个人面面相觑。
“血,你的血?”姜逸之怎么想都觉得荒谬,用血画符跟人打架,和自杀式袭击有什么区别,“那,那你每次想画符,就……割腕?”
“不用啊。”
左百龄懵懂眨眼,在姜逸之震惊的眼神中捶了一下自已的胸口,嘴角瞬间沁出一丝血痕。
“不够的话,再捶一拳就好了。”
姜逸之觉得自已的世界观在地震,眼见左百龄还要再给自已一拳,姜逸之赶紧拦下了他的动作。
“别别别,别整这死动静,怪吓人的。”
在归元剑宗看到天天打架斗殴的剑修也就算了,下山以后先是遇到传讯口令复杂得一批的阵法师,然后是遇到靠捶自已吐血画符的散修……
姜逸之只觉得自已的未来一片黑暗。
“哦哦,抱歉,吓到道友了。”左百龄收回自已的动作,顺便用指尖沾了嘴角的血迹,“道友,你有黄色符纸吗?这点不能浪费了。”
“……”
姜逸之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张符纸,看着左百龄用新鲜的血画符。
姜逸之安慰自已,世上事,少见则多怪,以后见得多了就好了。
画完符,左百龄才又说起刚刚的事:“这妖道修为高深得很,我斗不过就只能劝大家别信,但最近……那妖道称要把临娘她们全都抓起来,开坛做法,到处敛财。”
本来近几年,镇子附近都生不出几个男胎,现在有道士站出来说是因为阴气太重,村民们自然愿意倾其所有,为他建造这座“坛”。
“如果不是我之前在村子里还算是救过几个人,他们就不是驱赶我,而是……”
剩下的话,左百龄没说出口,但是姜逸之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左百龄这样孑然一身,消失在街角巷尾也是正常的。
姜逸之摸摸自已的下巴:“那我怎么判断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呢?”
如果这只是左百龄编纂出来的谎话,他口中的妖道实际上才是好人,姜逸之贸然出手必然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她不可能坐在这里,听左百龄说的这些话,就轻易站队,偏听则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见姜逸之不信,左百龄抿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带你去两个地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