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房前,富商只带了一名心腹进去,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沉声道:“匕首给我。”
虽然不知道富商打算做什么,但心腹还是解下自已腰间的匕首递了过去。
匕首锋利,在月色下闪着冰冷的光,富商眼神深沉地吩咐道:“去,将今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处理干净,对外就说小姐是被歹人所害。”
与县令小儿子婚期在即,若是女儿自杀的消息传出去,难免会引发外界人猜测,到时候不管出现什么风言风语都对他不利。
……倒不如,让这个女儿死得更加有价值一点。
四下无人,富商毫不犹豫,一刀捅在了少女的心口。
女儿,别怪爹爹,要怪就怪你自已,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却偏偏要反抗你天一般的父亲。
幻境还在继续,但后面的内容都是姜逸之她们知道的,也就没了再看的必要。
“很难评。”就连平日里最和颜悦色的左百龄,此时此刻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害死纸扎铺老板也就算了,居然还对自已的女儿捅刀子,简直无耻至极。”
“就应该把他的脑子抠出来搅匀了砌墙。”苏好眠冷笑,“他这样的居然也能当爹,当爹的门槛真是低啊。”
敖长乐虽然不理解所谓伦理纲常,但他看见大家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也非常配合地从呆瓜模式切换到了愤怒模式,冲富商龇牙。
“这人手法太熟练了,恐怕这样的事情没少做。”姜逸之看向仍在幻境中的富商,叹气道,“只可惜,我们动不了他。”
苏好眠急了:“难道我们就不管吗?明明知道他害死了纸扎铺的老板,甚至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被灭口……”
“不是不管,是不能管。”姜逸之双手交叠支着脑袋,“人世自有定数,卦象也说否极泰来,只有被压迫的那部分人忍无可忍奋起反抗的时候,这个问题才能真正得到解决。”
左百龄叹气:“只要这样的阶级存在,这样的矛盾冲突存在,无辜之人枉死就一定会存在。”
这,就是定数。
不是他们一人两人可以转圜的。
“是我们想错了。”姜逸之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我们误以为这富商将这件事情告到归元剑宗是因为女儿枉死,现在看来,估计是官府拖延的半个月时间里,纸人出现在了宅子中,富商是怕自已害死的人化成厉鬼找自已复仇……”
这么说的话,事情就通了。
“那这小姐的执念如何解?”苏好眠撇嘴,“看她爹这鬼样子也知道,不会给她做主啊……”
沉默寡言的左百龄突然开口:“我有办法。”
姜逸之:“真有办法?”
左百龄目光坚定:“真的有。”
行,左百龄说有那就应该是有。
很快,富商悠悠转醒,梦境里面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真实,以至于他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惊慌又苍白。
“道长救我!”
左百龄迅速切换成正经人模式,他收拢手指握拳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搭配苍白削瘦的身体和看上去就读过很多书的脸,比旁边的姜逸之三人更像一个正儿八经的道门弟子。
“施主可在幻境中看到了那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