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扯出笑容问道:“官爷,你要这桌子还是这杯子?”
“我要这个。”张启山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手顺起了解琬如刚刚放到桌上的点心。
“咳咳咳!”张启山的话应验了齐铁嘴的预感,要什么不好非要这破点心。
“你看,这是人孩子特意买来孝敬我的……”齐铁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拒绝,原本他不该拒绝,早点给人算完早点把这煞神送走。
可这点心要是真让张启山买走,不止他这招牌得砸了,也是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
“既然齐爷不肯忍痛割爱,那不如这个如何。”张启山看向一旁的解琬如。
“官爷,咱这不兴卖人。”齐铁嘴黑着脸把张启山隔开,心里嘀咕着这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
“齐爷误会,张某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做这种勾当。自然是觉得齐小姐手上的镯子很不错,款式精致别样,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张启山越过齐铁嘴看向解琬如,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的古怪。
在张启山说要解琬如手上镯子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按住了左手,抬头看向张启山,就看见了他充满深意的笑容。
张启山是笑着,可是眼睛却像是一口古井,毫无波澜。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极了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解琬如掐着手臂,忍住内心的颤抖,勉强地勾出一个笑容道:“没想到张长官喜欢女孩家的玩意,这镯子也算得上是个精品。”
她说着就从右手上褪下了那只金镯子,想递出去时手一顿,换成右手把镯子递了出去。
幸好如今是冬天,宽大的袖子,重重叠叠的衣服,只要不是特意撩起袖子,双响环就不会露出来。
“呵……”张启山笑了一声,接过金镯子,看了两眼说:“这镯子的确是好工艺。”
“这是自然。”解琬如尴尬地笑着,他把玩镯子的模样,一看就是毫不走心,只是随口说两句。
“齐爷觉得如何,可以算了?”张启山又把视线转回了齐铁嘴身上。
“算算算,给你算!”齐铁嘴几乎是把人轰到了木桌旁,叫他离得远远的。
齐铁嘴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看起来是生怕张启山再说出些惊世骇俗之言。阿琬手上的镯子他是见过的,虽然当不得顶尖,却也是个精品,也不算坏了他的规矩。
在送走了张启山之后,齐铁嘴气得把茶当白水灌,愣是喝了两壶水,香堂的伙计都不敢轻易过后厅去找齐铁嘴,因为他们也是头一回见齐铁嘴那么生气。
“你也别生气了,就当是送走了个大爷,而且这笔买卖也不亏不是吗。”解琬如安慰道。
齐铁嘴呸了一声道:“亏,怎么不亏!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要骂一骂那个登徒浪子,仗着自己是个官,长得有几分颜色就那么不要脸是吧?”
“齐爷,刚刚算的那会,你可骂了不少了。”解琬如笑着又给齐铁嘴倒了一杯茶,“当时杯子都快被他捏裂了。”
“我那是骂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家伙本就是命中带煞,是个六亲缘浅的,而且此人幼年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极大祸事,本该是早夭之相……”齐铁嘴沉思片刻道,“可是却活到现在,而且身体坚朗,估计是遇到了个大师给他化解了,或是改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