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先生可是对花粉过敏?”张启山见他这模样跟解琬如有些相似,于是留心问了一句,可别今天设个局,结果中招了两个。
解琬如跟他一伙自然不会拆穿他,可这解九一直态度不明,不好掌控。
“没有,只是在下早年染了恶习,嗓子落下了毛病,这里又花粉太多,呛得我喉咙痒,所以才捂着口鼻,并无他意,望张长官见谅。”解九见张启山神色稍变,知道自己得表态个了,于是放下了手中帕子,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不过他的手背却有一片绯红,像是起了疹子。
“是张某的不是,没有考虑周全,让解先生难为了。正好齐小姐也不太能闻得,下次再邀先生来时,这里应当是没有这些呛人的花香了。”张启山说话还不忘带上解琬如,一旁的齐铁嘴和二月红听得直皱眉,觉得这人说话太没谱,怎么这事还得牵扯上自家小辈妹妹。
“既然解先生身体不适,那张某先让人送解先生回府吧。”张启山说着就让一旁的士兵送解九出去。
“那就多谢了。”解家的车停在了外头,他是坐张家的车进来的,如今张启山让人送他出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齐铁嘴看着解九上车的背影道。
有了解九开头,于是也有人提出要离开。张启山也没有继续留他们,而是意思意思说了几句客套话,大意就是说半个月后他就要接任长沙的布防官了,希望在场的各位都给个面子,做事留一线,往后相处也会愉快些。
以往下手狠的得收敛些了,包括买卖古董文物这些勾当的,也必须走官府的明路才能继续,这些话张启山说得相当漂亮,给足了面子,又不让人不敢反驳。
因为他身边站着一溜烟背着枪的士兵,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会不懂他在暗示什么,可现在除了听之任之别无他法,人家一排带着枪的兵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
*
解家。
“爷?爷你怎么了?”正巧在院中的解夫人迎了上来,发现解九的脸色不对,嘴唇有些发白,手有些发抖。
“没事,没事……我先回房歇一会。”解九摇摇头,没有让夫人扶自己,并且嘱咐别让人打扰他。
回到房间的解九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锦囊,贴在鼻子下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半晌,勉强缓过来了。(不是大麻,是类似提神醒脑的中草药配方,也可以当做是薄荷。)
他举起手打量了一会发红过敏的手,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喃喃自语道:“本就无神佛,你张启山非要借势打压他们。如今我不拆穿你,希望你以后也别来找我的麻烦。”
解九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意外的扶了一下栏杆,手背会通红一片,联想起张家古怪的花香和空气中淡淡的异味,他很快就明白了,张启山家里的那座大佛怕不是真的。
而好巧不巧,他对气味敏感且生漆过敏,这才一眼识破了张启山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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