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办呢!”桑婉笑叹道:“到了他们手里的银钱是别想再拿回来了!难不成还能硬抢不成?我,我尽量想法子吧!”
时凤举笑道:“你那二叔还真有点眼光,拿的都是值钱的货物,不过他转手卖了什么价钱就不得而知了。大掌柜拿了册子给我看,估算下来,大概值八千多两银子。不用你操心,我既管了索性管到底,这笔钱我出就是!咱们俩还分什么彼此呢!”
桑婉听了又惊又愧又恼,她原本以为最多不过千八百两,没想到居然是近万两,他还真是不客气,也不知依仗的是什么!
“我手里还真没这么多钱,这份情我承你的便是!”桑婉无奈笑叹道。
时凤举见她没有和自己生分便有两分喜欢,妻子的事情自然便是他的事情,由他处置天经地义!
“婉娘,我可是要报答的。你承我的情,你可得好好回报我。”时凤举说着目光灼灼,揽在她腰间的一只手也不由暧昧的移动起来。
桑婉这时候哪儿有心情同他闹,被他这样挑逗心中却忍不住的微微一动,一手紧紧握住他游动的手,嗔他道:“我这会儿哪儿有这个心情,你别闹。”
“婉娘!”时凤举笑道:“何必叫不相干的事儿坏了心情呢?我可是很怀念上回我离家前我家娘子那样大胆的举动,怎么如今都见不着了呢!”
听他这个时候提起那日自己反扑他的事儿来,桑婉脸上更是臊热起来,咬唇“嗤”的一笑,“你胡说什么呀!”
时凤举大笑起来,“我怎是胡说?我是真想啊!回想起那日,我真后悔,太后悔了!”
桑婉再听不得他这话,伏在他肩上不肯抬头闷笑起来。
时凤举拥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低哑着嗓音柔声道:“婉娘,咱们赶快生个孩子,好不好?”
桑婉身子微僵,轻轻点头,说了个“好”字。
桑平凉两口子和胭脂第二天就离开了青州,亏空的银钱如数补上,此事很快水过无痕。
桑婉依旧每日往王氏面前请安,王氏待她也没什么两样,但桑婉明显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疏离。时不时还会碰到顾芳姿,客套微笑着相互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如果说从前桑婉还信心满满希望有一天能真正为王氏所接纳喜欢,那么如今她是完全没有这个心了。儿媳妇就是儿媳妇,哪怕有千般万般的好,只要有一丁半点做错,便是万劫不复。她索性放宽心懒得再去动心思。与其费尽心思去做那无用功,倒不如赶紧怀上孩子来的重要。只要为时家诞下长房嫡孙,加上娘家哥哥做靠山,谁都别想再给她气受。
桑平凉一事看似掀起了大风浪,但在时凤举的处置下转瞬湮没、无声无息。顾芳姿原本以为时凤举定会怒气冲冲的去牡丹苑训斥自己,她甚至连时凤举会说些什么话、而她又应该如何作答都反复斟酌推敲清楚了。
可是左等右等,时凤举却始终没有踏入牡丹苑一步。有的时候她故意在他必经之路露面,或者在王氏面前与他偶遇,时凤举也无半分表现。仿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那件事跟她有关一样。
但顾芳姿并不那么想,她相信此事处处有她的影子,时凤举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但他却不闻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忐忑不安中过了三天,这日早上,兰香去厨房给她拿早餐,却是厨房的一个小丫头送早餐回来,说是兰香姐姐有事临时走开了,厨房里便命她送来。
顾芳姿赏了小丫头几十个铜板打发了去,心中虽对兰香这种不告而别的做法略有不快,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将近中午时,兰香还没有回来,顾芳姿隐隐觉得不对头了。便命牡丹苑的粗使丫头和婆子去打听。
顾芳姿做梦也没有想到,婆子带回来的消息是:兰香走了!
“管调教分派内院奴婢的李娘子将府中年纪满十八又没有配人的丫头都拉出去嫁人了,几处庄子上好几位新提拔上来的年轻管事正好到了娶妻年纪,人便都带了去正好相配。兰香姑娘也被带走了。说是这两日就会将空缺妥善添补上来……”
“砰!”一声脆响,顾芳姿将手里的茶碗砸得粉碎,起身便朝正院奔去。
兰香居然无声无息的就这么被人拉走了!
这一刻顾芳姿才知道,兰香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伺候了她这么多年,说不见就不见了!是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