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竞赛,暑期的吴中此时也热闹起来,下面镇子上的高中,直接包了一辆中巴车,将学生们送到吴中门口,由老师带领着他们来吴中参加考试。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个传说中吴城最好的高中,他们曾经理想的高中,他们对这里的每一份陈设都很好奇,尤其是公告栏上的贴着照片的三个人。
吴中的老师是懂得贴照片的,第一名位置放的最高,第一第三在第一的下面一左一右,不光有名字、班级,还有成绩。
他们看到了宋培风的名字,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吴中成绩最好的几个人了。
看了会儿,突然听到校门口有些骚动,回头一看,是对面一中的校门打开,由两个年轻的男老师,带着一群一中的学生出来。
一中的学生和吴中的学生一样,受下面乡镇高中的学生们瞩目,尤其是今年清明节在烈士墓园看到过的江柠,他们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短发女生,和身边人轻声说“快看,是一中的江柠。”
“那个章文学还是我们学校的。”
也有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看吴中的成绩排名成绩单,说“别看了,这是竞赛,一中不行的,竞赛还是要看吴中。”说话的人幸灾乐祸地笑道“我们是竞赛一轮游,一中是竞赛一轮游,哈也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这可是一中难得的笑话,每个学校都拿这一点来嘲一中,踩一中不如吴中,谁让一中是重点中的重点,竞赛成绩却没比他们这些普通高中的竞赛成绩好到哪里去呢
章文学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在嘲笑一中的竞赛成绩,实际上,从进了一中开始,章文学他们就紧绷着脸,目不斜视的走在吴中的校园里。
见那些人看向他们,就直直的看过去。
当初他们中考的时候,就是排名全县前十的佼佼者,被一中提前用奖学金订走了而已,他们也并不觉得自己比吴中的人差。
校门口的骚动还在持续,原因是有一个学校的中巴车到了,一中的学生正在过马路,两个年轻男老师,立刻制止了学生过马路,等车子停了,老师们让一中的学生先进去考试,然后才去说那中巴车司机“这附近都是学校,来来往往都是学生,你开车要慢一点哎”
那中巴车上的老师下来和计老师他们道歉,计老师的女朋友,吴中的小周老师听到动静也跑出来看情况“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学生受伤”
“受伤倒是没人受伤,只是开车不是这么开的,这又不赶时间,开那么急做什么”
中巴车上的老师让学生们先进吴中,自己抹着额头的汗过来和计老师解释“刚刚我们过来的那条街,一两百多号人拿着砍刀钢管在打群架,太吓人了,我们路过的时候,整条街的门都关了,我们刚好走了那条街,差点被围,司机着急了,出了那条街这才开的快了点。”
计剑伟老师诧异道“拿着砍刀打群架哪条街啊”
“就护城河边新建的那条街。”带队老师说“我们知道那里新建了街,路修得又宽又好,才走的那边,哪晓得现在这些小年轻,敢当众拿砍刀砍人聚众打架,胆子这么大,真是不怕死,两会期间大领导才提出严打,他们还敢这么猖狂。”
他们这些老教师,都见过八三到八五年的严打,严打期间小案子都按重案来判,多少个吃了枪子的,这也就过了十来年吧就都忘记了。
尤其是他们下面的乡镇上,离城里较远,那些小混混整天就盯着学校的学生勒索,前段时间小年轻打架,其中一个小混混,直接拿着钢管往学生头上砸,那学生也是厉害的,藏了把菜刀在身上,直接把那小混混砍了好几刀,被警察一车拉走了。
害的他们学校的学生,去校门口食堂吃饭,身上都要带刀带钢管,不然都不敢出校门,社会风气恶劣到如此程度,他们老师管学生都不太好管了。
也因为近年的恶性犯罪案件越来越多,罪犯越来越猖獗,今年的两会期间,时任最高领导人已经提出了严打,这些不看新闻不关注国家政策的小混混们却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时候还敢如此嚣张的出来砍人,这些关注国家政策的老师可不就感慨他们自己找死。
这场严打是从京城开始,逐渐往大城市辐射,吴城的严打也开始了,只是严打方向不在打架斗殴上而已。
每个地方严打的重点各不相同,比如京城严打恶性犯罪案件,深市广市那边是严打毒品和黑恶势力,有些地方是暴力团伙,有些地方是严打流窜罪犯。
吴城这个地方则在严打地下赌场、失足妇女和拐卖人口,尤其是前段时间镇初中校门口,当街抢女学生案件,实在太过恶劣,且那女学生到现在还没找到,整个吴城的警察们,现在每天骑着摩托车、自行车、警车到下面的镇上、村子里巡逻、调查,每天都有警察在吴城各地查封各种地下赌场,就连下面的乡村都在查,村里不能赌博,很多人就约着去了山里接着赌。
他们查着查着,不知道接到了谁的举报,查到江月琴家,找到江月琴父母“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女儿江月琴拐卖村里人出去卖y,有没有这回事”
江月琴的父母看到警察,吓得腿都打哆嗦,哆哆嗦嗦地喊“老天爷呀,怎么不下道雷来劈死那遭瘟的丫头呀,她自己做的事和我们无关啊,我们不知道呀,她都一年没回来了,我们也不晓得她在外面又做了什么遭人瘟的事情呀”
江月琴的父亲也说“我们真的不知道,她这一年人没回来,也没往家里寄钱,我们都要以为她在外面丢了,是真不晓得她在外面做的事,警察同志,你们如果找到她,叫她记得把钱寄回来,她两个兄弟结婚都要钱,她人不回来就算了,咋钱也不寄回来呢这丫头真丧了良心呀”
把自己撇的一干一净,什么都是她女儿一个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