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裴彻执意觊觎不该惦记的人。
那这份兄弟情,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裴云瑾当初送弱冠礼的对象,是那个虽顽皮但明事理的弟弟。
而非现在这个,处处张扬挑衅,自以为能藏住情绪的弟弟。
裴云瑾看向沈欣月,“还想继续吗?”
沈欣月摇摇头,“我有点累了,明日再学吧。”
她的手肘还有点发颤。
这兄弟俩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今日这氛围一直很古怪。
裴彻就算了,初重生,那个性子,闹腾些能理解。
可裴云瑾向来稳重,刚才纵马分明是想和裴彻一决高下,这好斗行为,不应该啊……
他不可能知道裴彻重生,更不可能知道裴彻和她的过往啊。
那他和裴彻置气的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趴房梁的事?
沈欣月一愁不展,裴云瑾已经牵起她,朝跑马场外走去。
他沉默许久,似藏心事,直到走至青云院内,终于忍不住嘱咐道——
“裴彻近来行为怪异,我不在家时,你就离他远些。”
沈欣月一听,心里打鼓。
难道裴云瑾洞察人心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能看出重生的端倪来?
她一时没回答。
裴云瑾见状,煞有其事地说:“他的爱马说杀就杀,果决得反常,我是怕他伤了你。”
闻言,她故作淡然地保证,“我知道了,我肯定离他远远的。”
当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裴彻。
离开跑马场不久,他就折返了回去。
彼时场内已经没有别人了。
他径直走到宝马面前,安静地伫立着,突然跪了下来,眼眶发红——
“跟了我二十年,你应该明白的,在这世上,我唯独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