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书房内。
盛帝缓缓起身,走到江浔面前,淡声道:“如何?”
江浔依旧跪着,轻轻摇了摇头,“臣不敢妄断。”
他伸出手去,将那开裂的桐木人偶捡了起来,用衣袖轻轻擦拭。
盛帝定定看着江浔这番动作,忽然冷不丁问了句:“你怀疑朕吗?”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不知该如何惊惧惶恐,可江浔只是摇了摇头,还是那句:
“臣不敢妄断。”
盛帝闻言先是微怔,而后竟轻笑出声。
良久,他才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和尚方才有句话说得没错,果然是富贵多炎凉,骨肉多猜忌啊。。。。。。”
江浔不曾回话,可盛帝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不仅未曾责怪,反而再次开了话头。
“崇国公到底失了本分,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便让他在诏狱过些日子吧。”
盛帝说着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冲江浔挥了挥手。
“回吧,回去替朕敲打敲打你那对父母,修直,他们不该成为你的瑕玷。”
江浔闻言,俯身拜别,“臣告退。”
身后脚步声响起,沉稳一如既往。
结果这时,盛帝忽然意味不明地问了句:“修直,你是江浔吗?”
江浔闻言脚步一顿,回身再拜,恭声道:“臣是圣上之臣。”
盛帝:“。。。。。。”
“滚——”
江浔:“是。”
殿门打开。
安阳伯缩肩弯腰站在远处,瞧见江浔背着光,全须全尾朝他走来,霎时红了眼眶。
安阳伯府,西院主屋。
四个丫鬟白着小脸站在一处,瞧着年纪都不大。
许是知晓伯府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包围,这会儿她们满脸惶恐,坐立难安。
最诡异的是,安阳伯夫人自从进屋后一直坐在梳妆镜前,连动作都不曾换过一个,令她们越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