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不决,有人跟腔道“阴损之事,他谢仲初一件没少做次次借刀杀人,偏还占着个仁义的侠名,听着就令人作呕”
“谢仲初次次要带着百十来人,躲在人群背后才敢说两句废话,不过是舔着朝廷的臭脚谋来的一身虚名。天地广阔,宋回涯哪里都敢单枪匹马地去,单这一点,谢仲初就望尘不及”
张太守怒声喝断道“这话说得放肆谢门主北杀胡贼的事,你们只当充耳不闻了说谢门主何其阴损无能,华阳城里的百姓几人不服放眼天下,有哪家门派自认比谢仲初做得更好别在背后道人是非,有本事就站出来”
不明缘由的少年侠客们交头接耳,目光随声音在人群中来回打转。窥见这些江湖秘闻,有种难言的激奋。
“有什么不敢”一壮汉越众出列,站在宋回涯身后,粗犷笑道,“
若论杀贼,天下有几个门派敢与不留山相提并论你张太守敢说一声不是吗不留山上半山坟冢无一平庸之辈,宋誓成最后也是死在胡人手下,他们何曾与人吹嘘过自己的作为”
“好”
红影闪过,一风姿绰约的女人踏风从众人肩上飞出,跟着走到了众目睽睽下。
“这位大哥既然敢站出来,那我也跟着说两句。要论名门,怕是没有哪个门派比不留山更担得上正道二字吧,如今大梁国主还姓魏,有几分功劳该归于宋氏满门可宋门主枉死之后,宋回涯受人千里袭杀,孤身无援,时至今日,还有几人听说过不留山的威名他谢仲初嘴巴一张,借着宋回涯,要将不留山打成歪门邪道,多年来不曾公正地为其分辨过一句,这话不假吧他若真是个正人君子,怎不敢与人道出实情”
“德之贼也,谢仲初”
一时间人声如沸,张太守再三喝令,也压不下众人议论。
那女人指着四面,内劲荡开肆意叫嚣道“我等是站出来了,要替谢门主开脱的,怎不跟着走出来,叫宋回涯见一见长相呢即是仗义执言的大侠,这份胆色该是有吧”
宋回涯回过头,与那女人四目相对,女子理了理肩上长发,朝她风情万种地一笑“宋大侠,若这江湖还有人能称得上一个侠字,我选你。你今日既然寸步不退,那我也跟你一程。实在看不惯一帮孙子跪在谢仲初的面前跟死了亲爹一样,哭得好生晦气。”
对面的壮汉拍拍肩头,抱拳做了个景仰的姿势,嗓音浑厚道“如雷贯耳。不留山风骨依在,那我也不想再龟缩做个小人就姑且跟在宋大侠身后,也出一出风头”
这二人出面之后,犹如点了把火,将众人冷却多年的血液重新烧了个透,那些不敢说的话都在热流冲涌下堵在了喉咙,陆续又有人跟着站出来,朗声道
“我这个不入流的江湖浪客,没什么宗门约束。别的事情我不懂,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唯独故事听得多便是换一万个说法,他谢仲初这些年的所为也是对不起不留山谁要想听,我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你谢家随意派人来与我对峙,干脆地论个长短”
宋回涯多年栖惶如丧家之犬,流离辗转,听过多少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可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多人敢大声喧嚷,为早已在历史蒙尘的不留山诉一声公道。
她拼得一人来,居然引得百人出。
梁洗听着下面要掀翻了天的嘈杂,提起佩刀,又是一脚踩上窗台。可惜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做什么”梁洗每一个五官都在表达着迫切,恨不能用手中大刀将这碍事的秤砣砸下楼去,“要打起来了”
严鹤仪死死抱着她腰身说“打起来了你才更不能去你去做什么”
宋知怯踩着碎步,担忧地道“我师父不会有事吧”
严鹤仪说“你师父能有什么事宋回涯来去如风,世上那么多仇家都拿她奈何,不正是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吗她打两下泄泄火,打不过就跑了。人越多越乱她越是安全,能替她挡下暗箭。你这厮跳下去,能帮着打几个人,届时被围,宋回涯是留下帮你好,还是不帮你好”
宋知怯一听觉得太有道理,跟着上前抱住梁洗的腿,拦道“女侠,你还是别去了”
梁洗气得眼红“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窝囊的徒弟你听听下面那些人的豪言壮语,怎么还坐得住”
严鹤仪也火大道“你看看场合好不好梁洗你出门就不能带个脑子吗”
众人吵得沸沸扬扬,张太守上前一步,直指宋回涯的鼻头阴沉道“宋回涯,世人说你鲁莽,看是误传,今日才知你深谋远虑,特意领了一帮人来颠倒乾坤,贼喊捉贼”
宋回涯听着众人争辩,还有些神思恍惚,闻言眨了下眼,讥笑道“我这人吧,怂包做得,小人做得,可昧良心的事做不得。你不一样,你忍不了辱,吃不了苦,但是可以大义凛然地对无辜者下刀。或者这就是你能做高官,而我,只能做流匪的缘故。”
张太守硬扯起一个笑“这世上,谁人敢说你宋回涯是个流匪”
“我的意思是”宋回涯手中长剑倾斜,滑出一寸剑光,“我不怕做个流匪,你怕做个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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