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忖量片刻,带头低下头颅,应道:“是。”
其余诸臣。
也都跟着应了。
可后宫只皇后一人,幼儿又脆弱,养大实在艰难。
到底龙嗣堪忧。
但愿,天佑大业。
群臣心里都盼着,皇后这一胎千万顺利诞下一位健康的皇子。
封妃之事揭过。
第一件,便是薛家之事。
罪证确凿,没得辩驳。
只是……上头还压着个太后,太后又是先帝发妻,与先帝相濡以沫多年,底下的大臣们追随先帝多年,于公于私都张不开口,说一声严惩薛家。
他们也更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心底所想。
乾清宫外,适时响起一声嘶哑的哭嚎:“先帝!您若还活着,睁开眼看看啊……他们都怎么欺负臣妾!”
是太后。
众人竖起耳朵,听太后的哭嚎。
郑喜出去看了一眼,进来跪禀:“皇上,太后脱簪在外面……”
群臣缄默。
桓崇郁眉眼冷漠,淡淡地吩咐道:“‘扶’太后回宫。”
郑喜会意。
不多时,就听到一声哭喊……接着,人就没声儿了。
太后走得很不体面。
不光脱了簪,头发也散了,衣服凌乱。
群臣不忍,亦不敢、不想凝神去细听太后惨叫。
虽是为江山,为社稷清明。
帝王这般待太后,仍是……有违孝道。
大殿内,仍无一个臣子开口说话。
桓崇郁未觉分毫不妥似的。
从容地让他们看一看各出呈上来的,参薛家的奏疏。
比流言里的内容,更触目惊心。
殿内越发的死寂。
桓崇郁目光深静地问:“诸位怎么看。”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太后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众人脑海里拂去。
大臣们略对了对眼神。
醒了神。
身为朝廷重臣,社稷为重。
几人先后直抒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