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祁兆来乾清宫的次数极少。
抓周的事,他早忘了。
像第一次来似的,对哪儿都好奇,直奔罗汉床上的棋盘,伸手一抓,棋子落了一地。
灵月见怪不怪。
只祈祷,这副棋子可别是皇上的心头好,否则殿下小心您的屁股。
郑喜先让人去收拾棋子,自己和灵月说话:“娘娘怎么让你把殿下送这儿来了。”
灵月说:“殿下不肯睡觉,娘娘要睡了,殿下只要在娘娘跟前就缠着娘娘不放,娘娘让奴婢把殿下送到皇上这儿来。”
明白了。
娘娘烦了,让殿下换一个人烦。
郑喜不像灵月灵溪她们那么常见小太子,巴不得被烦呢。
弯下腰陪桓祁兆玩儿。
桓祁兆发现殿内什么都高高的,够不着。
唯一好够的,就是人。
郑喜又肯蹲下来陪他玩儿,两人几乎一般高。
桓祁兆又玩起了照镜子游戏,指着郑喜的眉毛、眼睛,一一念出了五官的名字,最后揪着郑喜的耳朵,奶气地笑:“喜的耳、朵。”
郑喜很惊喜,殿下都会说那么多话了!
是呀!
他认得人脸上好多地方了!
桓祁兆要好几个眼熟的太监过来,蹲在他面前,让他认一认他们的五官。
一个、两个、三个……
咦。
这个人怎么穿黄色的衣袍,还站得高高的!
他根本看不见。
一抬头,桓祁兆看到一张寡冷的脸。
父皇……
桓崇郁低头,看着眼跟前的小团子一脸愣然的样子,问道:“桓祁兆,你在干什么?”
桓祁兆:“……”
他转头看着郑喜。
郑喜过来赔笑说:“皇上,殿下学会新词儿,在巩固呢。”
“让朕看看,你学会了什么。”
桓崇郁抱起桓祁兆,让他展示给自己看。
桓祁兆在桓崇郁怀里,抬起手,根本不敢指父皇的眉眼……更不敢揪父皇的耳朵。
他只好揪着自己的耳朵,耷拉着脑袋,小声说:“耳、朵。”
郑喜与一干小太监:“……”
小殿下,您刚才拧奴婢们的耳朵时,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