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旭潮说,乌雪昭的舅舅江润宁与之前传的一样,没变化。
但赵诗斓父亲的官职,到现在还捂着,没什么风声。
“估摸着过段日子,也该有消息了。”
乌老夫人点了点头。
都升迁了也好,毕竟姻亲一场,她自然也盼着他们好。
乌家的好消息,也传去了亲朋友好家中。
赵家得到消息时,赵诗斓是高兴的。
赵诗斓的母亲赵江氏,却冷笑了一声,说:“雪昭这个丫头,到现在也没拜见我这个姨母,乌家的帖子倒来的勤,他们乌家只有进,没有出的。”
赵诗斓走过去说:“母亲这话没理。咱们去乌家的,乌家自然也会回过来。怎么就只进不出了?”
赵江氏推开为她篦头发的丫鬟,转身看着赵诗斓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起来?到底谁是你娘?”
赵诗斓接过丫鬟手里的篦子,柔声说:“娘,您当然是我的亲娘。但凡事总要讲一个理,不能乱说,万一叫人听了去,岂不说我们赵家人无礼?”
女儿这般乖顺,换了谁都生不起气。
赵江氏和缓了态度道:“我只是看不惯雪昭不把我这个姨母放在眼里。”
赵诗斓替赵江氏篦发,道:“娘,乌家姨母在世的时候,原就和咱们不怎么走动了,做什么怪到雪昭头上?”
提起妹妹江若贞。
赵江氏心情复杂。
大家都知道,江若贞在江家了多年,而她呢,丢失了十几年才被找回来,和江若贞只相处了一年而已,关系也不怎么样,后来因为她代替江若贞嫁到赵家,她们姐妹俩,更是毫无感情可言。
不过,她们俩从江家出家之初,逢年过节照常走动。
后来才不走动了。
赵江氏道:“你乌家姨母不和我们走动,还不是因为病了。又不为别的。”
赵诗斓沉默不语。
她那时虽然年纪小,隐约也记得些事了,再加上这些年来听到的一些传言,也知道姨母的郁郁而终,也有她母亲的缘故。
赵江氏自己也有点底气不足,没再继续掰扯下去。
江若贞的死,或许她是要负一点点责任。
但真要怪,那也是怪江若贞自己,要强还心眼小,又错眼挑到个无能没出息的丈夫。注定短寿。
冬月初五,江若贞的忌日,破晓时分就下了一场雨。
庭院里的路都泥泞了。
赵诗斓晨起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准备去江若贞坟前祭奠。
她戴着帷帽,只带了贴身伺候的丫鬟、仆妇,悄声出的门。
等到了坟山脚下,居然碰到了她母亲。
母女两个见了面,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怎么来了?
赵诗斓简直无奈,问赵江氏:“娘,就您一个人?大舅母没来?”
赵江氏说:“没来。你大舅母怎么会过来。”自打江若贞死了,她江家的大哥大嫂问都问的少,更遑论祭拜。
赵诗斓松了一口气。
幸好大舅母没来,又对自己母亲有些语塞,怎么会想着偷偷过来祭拜乌姨母,要是撞见乌雪昭父女俩,多尴尬。
赵诗斓只好拉着赵江氏,说:“娘,天气不好,咱们快去快回吧。”
最好别碰到乌雪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