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你比徐驰好太多了。九公主如果喜欢徐驰的话,那……”徐晚瑜顿了一顿,小声道:“说不定也会喜欢你的。”
毕竟九公主喜欢人又不需要看重人家的家世。
——挑驸马需要看家世,养面首不需要。
九公主绝对是整个大宴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但就徐晚瑜在公主府上见到她的那次印象来说,她身上并不显露出多少骄纵,也不似芳筠郡主那般端庄规矩。
总之,是一个还挺不错的姑娘。
宴瑾就喜欢她不把话藏在心里头,吃醋就明晃晃地吃的模样。他笑着说:“你放心,太子殿下不会允许九公主动我的。至于我若对九公主抱有不该有的想法,莫说是王爷了,连太子殿下都保不住我。再说了,我又岂会因追求权势而依附九公主?太子殿下这座靠山,可比九公主牢固得多。”
尽管他没有一句提到自己对九公主本人毫无意思,但话里话外,皆将九公主与权势二字划上了等号。
徐晚瑜想了想,说:“你是文人,我说不过你。”
宴瑾唇角不自知地上扬:“我看你就是想白拿我的老婆本。”
“还你便是了。”因着要还屠岸怀璧的钱,徐晚瑜今天正好顺便把恭慎王府那儿拿来的一百两也带上了,说着就掏出银票。
宴瑾接了银票,重新又递回给她。他的眼里隐有笑意,唇角微弯:“既是从我手里出去的老婆本,本该是由我亲手予你才是。从今往后,你便是真的拿了我的老婆本了。”
徐晚瑜对他的这番话十分受用,骄傲地冲他抬了抬下巴,“那我先帮你攒着,等你需要了,再来我这要吧。”
接着,徐晚瑜的目光落到他拿着银票的手上。
手背肌肤白皙,手指骨节分明。
宴瑾低笑,将银票往前递了一些,将手往前了点:“如此,便多谢观观姑娘了。”
徐晚瑜收起银票,问他:“对了,我要是找你的话,就去王府吗?”
宴瑾缓缓道:“我暂时住在王府,王爷说等我要成亲的时候,就帮我在王府附近置办宅院。”
徐晚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宴瑾见她没说话,遂又缓声道:“等我们日后要去江南了,就将王爷所赠的宅院卖了。到那时,我们去挑一辆舒服的马车,我来给你做马夫可好?”
徐晚瑜联想到他坐在马车上为她驱车的场景,不由粲然而笑:“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正其衣冠,尊其瞻视。贺公子若真做了我的马夫,只怕天下读书人口伐难断了。”
宴瑾笑道:“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况且,我并不是君子,且由读书人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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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下刻,月皎似雪,屋内烛火摇曳。
余上沅剪去烛芯,蹿长的幽幽烛光映衬着他如玉的面庞。
他放下烛剪,抬眸朝光线微弱处望去。
无声无息中,男人不动声色地瞧着他。
一袭玄色绣金锦袍彰显此人尊贵非凡的身份,光影交错中,愈加显得身形修长、轮廓深邃。
余上沅孤傲地立着,长袖微微一扬,笑道:“不知贺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