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上沅面露几分意外,旋即冷笑:“贵人一往情深,殊不知观姑娘若是得知贵人的身份,可还愿多看贵人一眼。”
宴瑾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与之视线齐平,勾唇笑:“看来你对她的了解,倒是比我想象得要深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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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宴晟已有两年不曾踏入京城,这次圣人宣他入京参加九公主的及笄礼,他身为长兄,才不得不奉旨前来。
齐王府。
宴晟弯腰,执笔在宣纸上细细勾勒出嶙峋山壁,嗓音很淡:“他以为你是盛王的人?”
余上沅颔首:“太子的神情,我观察得十分细致,不似作伪。下一步,不如我想办法和盛王的人多接触?正好,吏部尚书平素爱来我这听丝竹。”
宴晟慢悠悠画完重重叠叠的山峦,搁下毛笔。
一旁的下人赶紧上前递上干净的热毛巾。
他一边擦手一边笑了笑:“一切照旧,他以为,那就让他以为去吧。你去接近盛王的人,反倒是刻意了。”
余上沅微微颔首:“王爷所言在理。”
宴晟擦完手,走到余上沅面前,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落在肩头:“身上有伤?”
余上沅没想到自己明明行动如常,却依旧被他看了出来,“小伤罢了,不足挂耳。”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方才叙事时,也不曾将王喜踹上来的那一脚说与主子听。
毕竟无足轻重。
“让我府中的大夫给你看看,切不可逞强。”宴晟目光上移,盯住他躲闪的瞳孔,郑重道:“伯安,有伤不可瞒着。搞垮了身子,如何撑到天光大亮时?”
余上沅眉眼低垂,轻轻翘着唇角:“多谢王爷体恤。”
宴晟看了心腹一眼,示意他去请大夫。
“还有一件事。”余上沅百思不得其解,“太子为何会主动与徐晚瑜有所交集?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据我所见,徐晚瑜似乎对太子颇为上心。即便日后太子身份揭开,她也不见得……”
他停顿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后面的话如何说才好。
宴晟回首望了一眼字帖一角的山画,微微笑:“按原计划进行,徐晚瑜那边我另有安排,无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