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过太多人这样的目光,恐惧的,厌恶的,敬仰的,爱慕的……他从来不在意。
他喜欢最烈的酒,浓到可以把胃烫伤,疼到无法呼吸,疼到无法思考其它事情,等到他疼到连求救的声音都无法发出的时候,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们说:“你看这个人啊,真是咎由自取。”
活着才能感受疼痛,他是如此厌恶疼痛。
他是如此依赖疼痛。
太宰治撑着脑袋看着中原中也喝下一口酒,扬起嘴角:“味道怎么样?”
“……还凑合。”
太宰治轻轻笑了,带着中原中也所熟悉的愉悦和虚伪。他说:“中原先生难得品味正常一点。”
下一秒,中原中也按动的指骨的声音响起。为了防止被打,在中原中也再次发火前,太宰治将一个耳机放在中原中也的耳边,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顺着无线电波传入他的耳中。
“中原中也……mafia……杀死……”
“鲁索老爷,十分抱歉……我只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我无法……”
“那么那具尸体是……处理……,那个女人为什么……”
“请交给我……不会……”
也许这是不知道从哪里捞来的便宜货,质量差的离谱,即使是中原中也这么好的听力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看来我被刺杀这件事,鲁索老爷是知情的呢。”太宰治撑着下巴,指尖有规则的敲击着桌面。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头,将监听器放下,也许是这玩意儿没电了,后面的声音完全听不见了。
“但并不是他策划的。”
“也不尽然,两种可能。第一种,他觉得事不关己,所以漠不关心。第二种,他想借刀杀人,或者说……是他诱导了一切的发生。”
太宰治抬头看向天花板,“所以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中原中也将酒一饮而尽:“当然是——第二种。”
下一秒,太宰治身侧的窗户玻璃被强力震碎,碎片擦过太宰治的侧脸,留下血痕。
中原中也的手停滞在太宰治的太阳穴侧侧,太宰治漫不经心喝了一口廉价啤酒,微卷的发梢拂过中原中也的手背,有点痒,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手收了回来。
随手将接住的子弹扔到桌上,坐回椅子里。中原中也看向窗外子弹飞过来的地方,冷笑一声。
太宰治手指抚过面颊的伤口,血被擦去,停留在苍白的指尖。
“呀……还是有些疼呢。”
中原中也:“你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堆人想杀了你呢。”
太宰治没有回应,只是耸肩道:“既然立原已经抓到狙击手了,那我们回去吧。”
在太宰治邀请中原中也来喝酒的时候,立原就已经收到了自家干部隐蔽跟上来的命令,埋伏在了酒吧的各个方向,静静等待“待宰羔羊”的到来。
老板和调酒师看上去倒是清醒了一些,毕竟是曾经mafia的下属,自然不是什么懦弱之辈,连忙推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门一开,正好和立原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