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圣天子的那首诗?
席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言往死路上走!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官,但他也不能坐視一位真正的好官因为这无意义之事平白殒命!
“大人,不能去!”席芜不惜一提官袍,当众跪在了夏言面前。
夏言见状颇为感慨,百感交集,他走到席芜面前微笑着回答道:“席芜,你比你那位只知追名夺利的族弟可好了太多了!”
“记住你今日这一跪,不是为我,是为天下万民!”
“他日莫要学你族弟,失了为官的本心!”
“本官去了!”
说完,不等席芜起身,便大步向着鲁王府而去,留下跪在地上的席芜震撼莫名。
兖州,鲁王府。
夏言看着奢华气派的高大院墙,以及门房身着的华贵丝绸,不由觉得心中好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权势滔天的鲁王府可知他们骄奢淫逸的生活,是建立在多少无辜百姓的累累白骨之上!
夏言对随行的锦衣卫百户穆弘新淡淡道:“砸门!”
既然本意就是除了眼前的鲁王府,夏言也不想再搞“先礼后兵”那一套虚的了。
穆弘新闻言也不迟疑,在门房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脚踹开了鲁王府高不可攀的大门,吓得两个门房瘫软在地,片刻后凄声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
“贼子破门而入了!”
鲁王府中护卫司的侍卫即刻倾巢出动,在王府大门外将夏言等人团团围住,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剑拔弩张之地。
夏言并未作出反应,他在细心的观察着鲁王府护卫司的人数,以及这位护卫手中之兵和身上之甲!
自太宗靖难成功后,基于自身的例子,便以各种理由削去了各地藩王手中的军队,尤其以其余九大塞王为最!
仅仅给藩王留下了保卫他们安全的护卫司和仪卫司,在人数和武装上面限制极其严格,两司之人加起来不得超过三百人!
并且这些护卫都是从宫廷禁卫中挑选而出的,有的本身就是两厂和锦衣卫之人,是朝廷的眼线!
但夏言此刻看着这些身披重甲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护卫司心中忍不住发寒,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朝廷的限制,并且皆身披重甲、手持锐器!
这哪里是一个藩王府中该有的护卫,其战斗力已经堪比朝廷募兵的善战之军!
这鲁王府花钱豢养这等战力的军队作何?
难道他也想学一学太宗“靖难”?
难道朱阳铸有不臣之心?
“误会!放下兵器!”
凝重的气氛被一个大腹便便、满脸堆笑的胖子打破了,他上前一把拽住夏言的手,对着周围甲士喝道。
夏言并不认识此人,不过如若他未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鲁王府长史,杨经义!
夏言冷淡地看着大腹便便的杨经义,心中怒气更甚!
本应成为朝廷监视鲁王府眼线的王府长史,已经腐化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想而知他已经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而朝廷对鲁王府豢养私兵之事从来不得而知!
与其说这杨经义是朝廷监视鲁王府的眼线,不如说他杨经义已经倒戈,成为在朝廷面前替鲁王府百般遮掩的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