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点了点头,不多在这上面纠缠。
皇甫焌注视着扶容,忽然间开口说:“此番我去贵州大概要三四个月,那边地势偏僻无法及时送信回来,你别担心。”
扶容心里微微一动,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解释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
皇甫焌见她沉默稍微有些失望,但原本就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不舍的话来,于是自顾自地开口说:“今晚我睡你隔壁屋子,明日一早就离开。听到声音了你也不比出来,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本以为两人交流到此结束了,扶容忽然开口问说:“贵州地动原本与你无关,为何还要冒险去救灾呢?”
听到她这话,皇甫焌认真地转过身看向她说:“从前我是不祥的征兆,根本无法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宁王府都不行。如今因为有了你,我也可以一展抱负,为供养我的百姓做些事情。”
“扶容,多谢你。”
扶容静静地看着皇甫焌,忽然觉着自己从前不曾了解过他。
傍晚,两个人躺在相邻的两个屋子里,扶容睁着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忽然她从床上跳下来,借着月光在追上摆着一副八卦牌。
扶容双手合十向天祈求,然后从牌中间抽出一张来,在月光之下翻开一看,竟然是大凶!
这世间世事难料,扶容在看到大凶牌的一瞬间,就将牌重新翻了回去,她在心中默念: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刚才是彩排是演习。
于是她将卦牌重新洗了一遍,然后又从中间抽出来一张,竟然还是一张大凶!
扶容又再一次将卦牌扣了回去,心中默念,一定是方才她的心里有了杂念,再来一回。
她小心翼翼地将卦牌洗好,然后再次在桌面上展开,又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果不其然还是大凶。
扶容气得将卦牌摔在了桌子上,为何她帮着皇甫焌占卜贵州之行,竟然连续三次全都是大凶,难道此行真的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吗?
扶容想到这里,回身将包袱皮从柜子里取出来,她决定要同皇甫焌一起去贵州,她倒要看看这连续三次大凶的旅途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在。
将包袱收拾一半的时候,扶容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对皇甫焌解释不离开的原因,好像是她说自己离不开京城来着。
倘若,她忽然说要跟着皇甫焌去贵州,岂不是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子。
于是,扶容深夜从自己屋子里跑出去,敲响了自己贴身婢女的房间门:“云儿,你们在吗?”
婢女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能听清这是扶容的声音,于是披着一副趿着些就开了门,看到门口的扶容,她连忙侧身说:“王妃快进来,您怎么深夜来访?”
扶容鬼鬼祟祟地四处看了一圈,然后惊喜地说:“你自己一个人睡一间吗?”
云儿无奈地笑了一声:“王妃娘娘,我可是您院子的主管,自然应该单独睡一间了。您快说,怎能深夜来找奴婢?”
扶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腼腆地说:“我打量着发现,你这身量好像与我接近,不知你还有没有多余的婢女衣裳,我借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