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推开主卧室的门,果然看见了毛毛和崽崽。只是和他预想的又不一样,一向活泼好动的毛毛和崽崽没有在玩,甚至没有醒过来,正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睡得四仰八叉,连迟嘉走到这边来了它们都没发现。
“毛毛?”太反常了,迟嘉蹲下身戳了戳毛毛的小脑袋,“你怎么了?”
难道生病了。
毛毛睁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了迟嘉两秒,礼貌性地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了。崽崽也醒了两秒,来蹭了蹭迟嘉的腿,也趴着继续睡了。
迟嘉:“?”
怎么都在睡觉?
迟嘉摸着崽崽身上的卷毛,觉得有点不对劲。实在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段时间,他在楼下612的房间里都能听见楼上同一个位置的小爪子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一般来说,毛毛和崽崽会在上半夜疯玩,然后到了十一点左右就没动静了。他昨天晚上只顾着想东想西,根本没注意楼上有没有声音……似乎,没有?
再联系到秦策说的毛毛和崽崽主动陪他,迟嘉顿悟了,有些好笑地笑了一声。
看来昨天晚上一夜难熬的人,不止他一个人,除此之外还有加上两条小狗……他心里霎时五味杂陈。
毛毛和崽崽为了爸爸和妈妈熬大夜,受大苦,迟嘉也不忍心打扰它们,让它们继续睡了。他坐了一会了起身,人妻属性大爆发,开始收拾房间。之前他觉得两人关系背德且模糊,根本不好意思进这个房间,更别说打扫了,现在都要领证了,那也算名正言顺了吧。
迟嘉除了不精厨艺,在其他家务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积极,他小心避开躺在地上的毛毛和崽崽,将床上的一床薄被子叠整齐,枕头拿起来闻了闻,还有洗发水的清香,应该是才清洗不久,不需要换下来。枕头放在薄被子上,规规矩矩放在床头的位置,再抚平被单上的痕迹。
要看一个人爱不爱干净,在外可以看他的鞋子,在内直接观察他的床就可以。大多数男人都爱出汗出油,稍微不爱干净一点床就很糟很邋遢,不仅四件套脏污,还有奇怪的味道和可疑的污迹,不说别人,方子彦就好不到哪里去。
迟嘉每次清洗方子彦的床单和被罩以及枕头套都要带起手套,他觉得脏,可又觉得作为男朋友却嫌弃他是件很友善的事情,他猜想也许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现在从秦策的床上可以看出来他以前的猜测有多错误。
这才是快乐的做家务,一切都让他没有心理压力,迟嘉收拾完床铺就来收拾桌子,桌子上有几本散乱的书和一本打开状态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东西。
迟嘉拿起笔记本,满页的字体苍劲有力,犹如石刻,他看了几眼,合上笔记本和其他的书堆在一起,签字笔也放进了笔筒里。
从书桌到大衣柜,不应季的衣服叠起来,应季的衣服都挂起来,收拾到内裤的时候,迟嘉脸红,却也不知道往哪里收。
没有办法,他只能去问他。
刚走到厨房的门口,就听见的紧闭的厨房门里传来秦策说话的声音,原想在门外等候,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秦策说的话。
“……我当然知道了!你给表哥的女朋友多少红包和礼物,给我的老婆都要翻上一倍。”
“我这是老婆,领证的,结婚证不能白领。”
“马上就领了。”
“……谢谢外公!”
迟嘉站在门外,不自觉露出羞赧难为情的神色。怎么跟昭告天下一样……还没有领证呢。
他抿唇,却又忍不住欣喜,这种欣喜是发自内心的,像是被人举起来给世界展示和炫耀。
秦策打算在外婆生日那天把迟嘉带回去,他的外公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也算族人甚多,让家里人都见见迟嘉认认脸,顺便收一波红包和见面礼,也不算亏。
挂了视频电话,香菇虾仁粥也在煮了,秦策开火煎南瓜饼。半成品的南瓜饼本来就含油,只需要放进锅里用小火煎至两面金黄,最好是微微焦黄,口感才算最佳。
迟嘉打开厨房门,探进来一个脑袋。
秦策立马就看见了,在心里补充:是漂亮的脑袋。
“秦策,这个要怎么收纳?”迟嘉冷白的脸颊浮起一层薄红,“是挂起来还是叠起来?”
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黑色内裤。
秦策:“……”
好,脸红的人要多一个了。
“你在收拾房间?”秦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个你随意放在柜子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