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几日,沈星尧难得回去睡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见长秀跪在他门前不起。
见他出来,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奴婢有一事相求仙尊,求仙尊帮帮奴婢!”
倒真舍得用力,这一磕,地上马上染上了血。
沈星尧眉梢皱了一下,“什么事?”
他不是把他安排给楚雉了吗?为何会出现在他这里?
长秀想起昨晚那个梦境,颤巍巍的从袖中取出那半个银白色长命锁,高举于头前,“仙尊还记得奴婢曾与您说过,关于奴婢亲人在秦长老手上的事吗?奴婢祈求仙尊,救出奴婢的阿娘和小弟!”
长秀突然与他说起亲人之事,必然不是没有根据,只是,“我为何要救他们?”
长秀闻言,又是几个响头磕在地上,“奴婢自知没资格向仙尊提条件,也知道曾经听从秦长老的命令,触怒过仙尊,但是眼下能帮奴婢的只有仙尊了,仙尊若不帮奴婢,奴婢的阿娘和小弟必定会死在秦长老手中!”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秦嵩得知她叛变格外恼怒,当着她的面一根根掰断阿娘的手指、将阿娘凌迟剔骨,小弟也不例外。
长秀半夜被惊醒时,一身冷汗,恐惧又无助。
与其说这是梦境,倒不如说是上天对她的提醒,以秦嵩的脾性,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也完全符合秦嵩一向的作风。
思来想去,或许她能求助的,只有仙尊了。
沈星尧挑眉。
还不算太蠢,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做。
末了,将人叫起来,听她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了一声。
“秦嵩,他倒是很敢。”
沈星尧没说帮他,也没说不帮,但是他没有明言拒绝,已经让长秀心里紧绷着的弦松开许多。
如今她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予在仙尊身上,仙尊与秦嵩有很深的过节,她只能希望,仙尊能闲暇之余,帮帮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长秀在最后又是一拜,道了谢,才缓缓起身,由于跪了太久,双腿已经有些站不稳。
最后去到楚雉的地方,思量着要如何与对方相处,才不会命丧在楚雉手中。
她直觉意识到,仙尊这位道侣并不比仙尊好相处,甚至要更加冰冷。
更重要的是,仙尊对他有意,而楚雉却似乎并不喜欢仙尊。
长秀心想,如果她这时候能替仙尊解忧,想办法让仙尊道侣看到仙尊的好、让他接受仙尊,没准仙尊高兴了,她的阿娘和阿弟就有救了呢?
长秀这样想着,抬手敲响了门,“楚公子,可需要奴婢帮您做点什么?”
楚雉运转着体内的灵力,短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三四成。
听到外面的声音,冷淡道:“不必。”
长秀本还兢兢战战,听到里面人拒绝的话,丧气的垂下了头和贴在门板上的手。
楚公子还是不信任她。
看来她想要帮助仙尊讨得楚公子的欢心,并不是件容易事。
长秀心想,楚公子有没有什么喜好、或者是弱点,或许她可以投机取巧,先取得楚公子的信任,再从长计划如何让楚公子接受仙尊?
这时,她想到仙尊昨晚对楚公子说的话。
“再不济,她能站起来去随意想去的地方,而你不能。”
长秀心道,她虽然有一双完好的腿不假,却并非仙尊所说,能去随意想去的地方,其实很多地方她都去不了。也很多事,她无能为力。
她的状况,与池中囚鱼其实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