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柱子这般模样,露出微微笑意。
“你是改了铺子以后来的头一位客人,来,这两颗糖拿着。”
柱子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朝他递过来两个什么物事。
他想都不及细想,手就已经自动地接下。
在他手掌心里的,是两小块花花绿绿的东西。
似乎还有股子若有若无的甜香!
柱子吸了吸鼻子,虽然没见过,也知道这绝对是不便宜的好吃食。
他的手紧捏住这两小块糖,一张脸都涨红了。
“这……我,我不能要。”
是不能要,不是不想要。
男人笑着推回了柱子的手,“两块糖而已,不喜欢就送人罢。”
柱子扭捏地收回了手,呐呐道,“那,这里收什么样的陶片瓷片?家中寻常用的也能收么?”
这寻常家里用的那些陶器瓷器,若是摔了破了,裂口不多还能寻锔瓷匠人来补一补。
但若是本身就不值钱,破得又太厉害,那就补都补不得了。
男人想了一想,让他稍等,转身进去,拿了块破陶片出来。
“就像这样的,最好是上头有字有花纹的,价钱更好。”
柱子不认字,不过他认得陶片呀!
就这灰不溜秋,只有巴掌大小的陶片,不知道是谁家的咸菜缸子碎了留下的,居然也能换钱?
还价钱更好?
柱子顿时就激动了,“这样的,我家尽有!江掌柜等我去拿来!”
男人点了点头,柱子抱着旧包袱撒腿就往家跑。
王婆子拿了把破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院子,时不时地还要朝院门口望上几眼。
不是她没出息,就惦记着这几十个大钱,实在是如今的年景实在不好过。
她老王家原本在街坊里还算是过得可以的。
家里老头子是个泥瓦匠,做得一手好活计,又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胡乱花银钱,很是攒下了份家底。她生了两个儿子,不多不少正好,前年还给大儿子娶了媳妇。
谁知道娶了儿媳妇没半年,老头子就在做活的时候失足跌下来,摔坏了腰。
这下子顶梁柱不能挣银子,还得看病吃药,就有多少家当也都耗干了。
去年年前老头子都没过了年关,就一撒手去了。
一家子的重担,就都落到老大身上了。
老大也是跟着他爹学了些泥瓦匠的手艺,说起来挣的不比他爹少。
只是老大已经成了家,有了媳妇就有小心思,尤其是两个月前这儿媳妇还怀上了。
这不,就寻了借口,说是娘家镇上那边活计多,小两口就都去了。
两人都去了那边,就算挣着了工钱,可不就顺理成章地不交给老娘了。
王婆子本也不是软和人,要是儿媳妇没怀上,她必要闹他个天翻地覆,只是倒底念着她的大孙子,忍下了这口气。
只能自己想法子接些帮佣下厨的杂活,又托关系给小儿子找些散碎零工,娘俩个勉强渡日罢了。
尤其是去年大涝,今年又眼看着天旱,粮价一天天地涨起来,不当些旧衣旧物,哪里还能吃饱饭哩!
她正想着心事,忽然院门呼啦一下子被推开了。
小儿子柱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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