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稚嫩,但底气却是十足。
两小厮被震慑在原地不敢上前,面面相觑,为难地看向周承光。
周绮元毕竟是侯府嫡小姐,没有主子指示,两人哪敢轻易碰她。
周承光面色沉了沉,冷声对周绮元喝道:“让开。”
周承光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试图用恐吓的方式把她吓退。
然而周绮元一脸无惧,纹丝未动,并将周怀安护得更紧。
周怀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薄唇轻抿,眼里情绪不明。
周承光铁了心要收拾周怀安,扭头下令道:“把她给我拖出去,锁上门。”
周绮元心口一跳。
自己只带了小桃,与周承光硬碰硬的话,必然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现在找救兵是来不及了。只怕等她搬来救兵,周怀安已经惨遭毒手。
大脑飞快运转间,她忽然灵机一动,一副破罐子破摔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去找祖母,告诉她,你在外面赌钱。”
话音一落,周怀安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周绮元声音软糯,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单凭这句话已经足够对周承光构成了威胁。
周承光闻言一慌。
他极力掩饰住,装作淡定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赌钱了,你休要造谣。”
周承光混蛋惯了,即便平日里没少胡作非为,也不怕被家中长辈知晓,但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他的逍遥日子倒也还能继续过。
不过,赌钱这件事却非同小可。轻则家里断了自己的银钱,重则被他那个铁面无私的父亲知道的话,非得把他两条腿打折不可。
“是吗?”周绮元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笑道,“那我去找祖母好了,做没做过,去赌坊查一查就知道了。”
周承光淡然自若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他忙将周绮元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如何得知的,到底听谁说的?”
要是被他知道是谁,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周绮元胡编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同你一道出去鬼混的那些公子哥。”
周绮元是故意这么说的,一来这个解释合乎情理,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二来,周承光游手好闲误入歧途的根源便是受那些狐朋狗友们的影响。如此解释,既能打发他,又能顺便挑拨他与那些烂人之间的关系,使其心生嫌隙,堪称一箭双雕。
“什么?!”
周承光果然上当,气急败坏地问,“那人是谁?他叫什么?”
周承光被气得半死。
当初几人私下去赌坊之前,约定好了不会对外透露,现在居然出了这种事情,简直让他无法容忍。
究竟是哪个嘴巴没把门的把他卖了?
周承光发誓,等他揪出那个混蛋,非得卸他一条胳膊不可。
周绮元装作一副天真无邪,浑然不知的样子:“那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平日和你玩的不错的。你也知道,我平日里鲜少出门,沾亲带故的都认不全,更别提你那些并不常来府中作客的朋友了。”
周承光身边玩得好的有好几个,光靠猜的话,根本不能确定是哪个。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带过家中的人,想到几个月前,祖母过寿那日,自己有带过几个公子哥来了家中。莫非是那个时候,其中一个不要脸的,讲给周绮元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