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跟你比怎么样?”
郑熙为难道:“娘娘问这样的问题,可叫我怎么回答?”
王度阡一笑:
“问你这个,大概确实是有点为难你了。只是你长得这样好,难道就没有哪位娘娘看上你的么?”
他出言挑诱,她就把问题抛回去。
听到太后娘娘这一声问,郑熙的脸竟然红起来:
“奴一向是在皇上面前伺候的,平常也见不到后宫的主子们,自然没有这回事。”
他平常总是一张玉面,此时脸红,便似雪上开出几朵红梅,显出格外妩媚风流的姿态。
就算王度阡清楚他是故意做出这模样,看了他这格外诱人的模样,也几乎不敢看他,垂下眼眸轻声叱道:
“你这奴才好大胆,就你方才说的这话,要是让那一位听说了,不要说那小太监,就连贤妃和德妃的性命,都很难说能不能保得住。你和我说这些,可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装不知道?还是为了这么点子事,就把她两个远远打发到行宫去,再不见皇帝的面呢?”
郑熙连忙跪下,头低低地垂着,轻声细语:
“奴只是给太后娘娘说件新鲜事,哪里想得到那些吓人的后果,奴知错了,我知道娘娘心善,一定不会为难奴的。”
他入宫时的岁数还小,不曾变声,如今因此嗓音格外清脆婉转。他跪在地上说这种话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当真什么也不懂得,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不小心在她面前说漏了嘴,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或许要被他这模样骗了。可他执掌东厂,是个人精里的人精,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王度阡叹息一声:
“你难道不知,我这里到处都是耳朵,这话能不能让那一位听去,又岂是我能说得算的呢?”
郑熙抬起头,一笑:
“娘娘这是在开我玩笑了,像这样的事,宫里谁都知道,只是不能传到主子的耳朵里。谁不要命了,敢把这话拿出来说?”
他向上看着王度阡,这一笑,格外显得妩媚。哪怕王度阡知道他是故意这般,也止不住要仔细端详他的脸。
她看着他,叹道: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和我说呢?”
他的声音低低的:
“娘娘和旁人……不同。”
当然了,不用郑熙说,王度阡自己也知道,她与这宫中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毕竟,她已经是太后了。
宫里的其他女人们总还是企盼着皇帝的临幸。若是实在得不到,就希冀能获得一些别的抚慰。
今上正值壮年,他的嫔妃们总是还怀有一些幻想。她们像是一些被剪下来的花儿,本能地渴望水分的滋养。只消得到一点滋润,便可以再盛放两天。若是长久得不到雨露,便要枯萎凋谢了。
她却与那些后宫中渴望承恩的女人全然不同。毕竟,她进宫时,先帝就已经有六十岁了。她入宫,是几方势力博弈的结果,一切只和政治有关。
自从她下定了决心,为了家人进宫的那日起,就断绝了一切期待。
少女时代的幻梦,未来寻一个良人的指望……这些在她下定决心入宫之日起就全都断绝了,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孤独一生,也就不会允许自己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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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也用花儿来比喻,应当说,她从进宫那日起,就已经是一支制好的干花,时间再也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先帝的死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硬要说的话,无非是看守她的狱卒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