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高桥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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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推荐一份其他工作,你可以先欠着医药费跟住院费,慢慢偿还。”
说到这里,他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重新戴上以后,轻轻拍了拍方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年轻人,前面的路还很长,慢慢考虑吧。”
方允表面上一副感激零涕的模样,目送高桥医生离开了病房,等他一走,目光里便浮现出鄙夷之色。
“骗我留下来做小白鼠,当爷是傻的。”
说着,他这才把另一只插在石膏里的手拔出来——那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IC卡。
你问这卡片哪儿来的?那当然是方允趁着刚刚那一拍肩的功夫从高桥身上“借”来的。
方允看这张卡银白色的IC卡,微微皱眉。
“刚刚那氛围实在是太好,忍不住就动手了,这下咋办。”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近晚饭时间,窗外夕阳渐沉,方允突然心生一计,只是这计划未免有一些冒险。
但假如高桥真的跟黑伞社有关,他的阴谋恐怕已经开始在这医院里蔓延开来。
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方允的眼神也是随之一变,把自己脖子上的绷带扯开,咬牙道,
“奶奶滴,外公您老人家苍天有眼,保佑乖孙旗开得胜——要是孙子殒命于此,您可得记得把阎爷带下来给我作陪!”
说着,他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一边脱一边跟另一张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叔赔礼道歉。
“李叔,借您衣服跟水果刀用用,您别介意啊,我这也是见义勇为了。”
很快,方允赶到到行政楼的楼下,这时候刚开始饭点,路上的行人稀少,方允心里默记副院长办公室的位置,抓住一楼廊道的外围就开始翻。
各位老爷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闯空门”三等嘛,介绍过了下等跟中等,那就得讲讲这一碗饭里的上等了。
这最高档的贼呢不靠运气,也不靠工具,靠得是一身非凡的轻功来去自如,也就是所谓的“飞贼”,像什么鼓上蚤时迁啊、盗帅楚留香啊都可以归为这一档。
到了这一档,什么飞檐走壁、钻天入地,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啊。
方允虽然对轻功是一窍不通,但像徒手攀岩这种极限运动,你干这一行久了也是没见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总是有机会让你来一出刺激的。
好在现在的方允也是脱胎换骨,别看他两腿打抖、心肝乱颤,这手上功夫稳得很。
只见他扒着窗台边就是一个引体向上翻身上台,随后吸了一口气再一跃勾住空调外机的把手往上翻,踩着空调外机又是一个纵跃,跟猴似得夹在了外墙水管上,缩起身子沿着水管往上窜去,一看就是行家里手,精于此道啊。
大概花了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方允就爬到了18层高的外墙,不出所料的话,这里的窗户后面就是副院长室。
但留给方允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随着饭点结束,在外面遛弯的人也会多起来,到时候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方允先是抓住窗台外沿,抬起脸照里看了看,确定了里面没人,再翻身站上窗沿。
好在最近天气炎热了不少,副院长室的窗户正开着透风,不然方允还得琢磨一下怎么开这破窗户。
麻溜得掰开窗户缝钻了进来,方允先是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鞋带系成一个扣挂在自己脖子上,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
再从内兜里取出一副医院里常见的薄塑胶手套戴上,轻车熟路地开始翻箱倒柜。
唉,趁着方允贼不走空——我是说,行侠仗义的时候,给大家讲一讲找东西的讲究。
有道是“钱揣兜、珠藏口、大件宝贝莫带走”,像飞贼这种把速度两个字视为生命的职业,太大件的赃物那就是自杀啊。
所以什么金银细软、文玩古物,能放进三寸见方的匣子里那是最好不过。
但话说得容易,那大部分户主也不傻啊,这种容易丢的宝贝不得好好藏起来?
正常点的,找个保险柜、密码箱什么的一装,不正常点的,什么地板墙壁天花板、马桶壁画床底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藏不到。
所以,一个臭名昭着的小偷,一般肯定也是个找东西的好手,像什么“小偷入室行窃、无意间发现**啊”之类的新闻可谓屡见不鲜啊。
虽然这找东西也有许多说法,但方允用得呢还是那老一套,所谓“望闻问切”四字诀窍。
望就是看,容器的外观、大小。
闻就是听,敲击容器探听其内是否有空隙或物品。
问就有讲究了,这问不是直接问户主你东西藏哪儿了,是问户主留下的文字、痕迹,比如你看一个柜子明显有反复开关的痕迹,有些心细的还喜欢给架子、橱柜分类,这就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