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温迪接过来,迅速地戴在脖子上揽镜自照。
穿着岩王帝君的衣袍,带着金鹏夜叉的护身法器,温迪自觉更像个仙人了。
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望着手里的竹笛。
温迪笑着说:“喜欢吗?那支笛子是摩拉克斯给我的……”
魈不搭话,心中却隐隐羡慕。
温迪又说:“柜子里的酒也是哦。”
“我并不贪杯。”
“你信啦?其实酒还在他房间里呢。”
“……”
温迪叹气:“唔,真是个无趣的仙人,年纪轻轻,怎么比老爷子还老成?”
魈终于忍无可忍地:“既然你在帝君身侧护法——那便来战吧!让我见识下吟诗纵酒真君的实力。”
“还不是和阿影一样?动不动想找我打架!”温迪不明白,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起打架来了。
魈冷声道:“不知以阁下这副身躯,能接我几招?”
“喂喂喂,这可不好玩!”温迪想溜,但这衣服太大,的确有点碍事。
“如此,我且不用法宝,来扳手腕。”
魈上前一步,抓住温迪的手,微微使力。
毕竟是新来的护法,金鹏夜叉来考量一下也是应该的。
再说以当时荻花洲吹笛的神采,加上与帝君的关系,再得萍姑娘的看重——这位吟诗纵酒真君,应该会出手不凡,不负他的期望吧?
“哎呀,疼疼疼!痛痛痛!”温迪却大声叫嚷起来。
魈迷惑地看着温迪,这种力度,就算是稍微坚强一点的凡人,也不至于这般反应吧?
温迪却是一脸可怜兮兮,翠绿的双眸里宛如一汪春水,眉睫微微低垂,手腕上布满了大片红色淤痕。
一看那就是双非常柔嫩的手,向来只碰管弦雅乐。这般金枝玉叶,根本不是吃雪过来的魈能比得上的。
魈不由想到路上所遇的议论,受宠的少年……难道是他理解错了?是另一方面的受宠吗?
想起当日相见时,吟诗纵酒真君如此从容洒脱,如一阵清风温和地安抚他的气息……
难道是他看错了?
魈只好松开手说:“失礼了。”
温迪轻哼一声:“我受伤了。”
魈听到这话,不由有些担心,转身去拿了一瓶伤药过来。
温迪马上在他面前摊开了手。
魈略一迟疑,认栽地将膏药抹在温迪的手腕上,轻轻地擦拭。
药很管用,皮肤上的红痕渐渐地消失。
魈并不太习惯如此与旁人接触,但毕竟是自己出手不慎,他也没有怨言。
忽然,头顶传来了一阵笑声。
诗人翠绿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芒,唇角上扬,分明一脸安逸。
魈不解地问:“为什么笑?”
温迪坦然地说:“因为我高兴呀。”
魈更不解:“既然痛怎么会高兴?”
温迪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有人关心我嘛!”
魈有些诧异,又有些茫然,对方的回答没有解决他的疑问,反而将他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