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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谧对待燕淮的态度,侯府上下起初还没觉察到不对劲,直到从宫里传出来一道皇帝的口谕,让燕淮直接就傻眼了。
传口谕的人是薛清,没有人比他更能代表皇帝的态度。
“……永嘉公主才回宫不久,还未享受到几日父女的情谊,陛下有心想要多留她一段时日,婚约一事,就暂且搁置着吧。至于世子挑了抚州那样人杰地灵的地界,那是朝中人人都想去安逸的地方,倘若世子执意要此刻前往,陛下必会如您所愿的。”
皇帝的意思只有一个,燕淮想去哪里做官都无所谓,却是要将永嘉公主再留一留。
燕侯府从前能在朝廷里名声赫赫,靠的是累硕的军功,这些年朝廷兵强马壮,鲜少有外敌来犯交战,朝里的武将们都渐渐没落了。
燕淮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但燕淮有所不同,他幼时与皇后嫡出的永嘉公主沈谧定了亲事,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直到宫里传出永嘉公主的失踪,这一纸婚约并没有给燕淮带来料想中的荣耀,反而让他到了议亲的年纪,无法与别的名门闺秀联姻。
先皇后是因为永嘉公主失踪一事才抑郁而终的。这让燕淮根本不敢向皇帝提出取消婚约,谁敢去解开皇帝的伤疤?
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阿谧,燕淮本以为可以继续完成这桩婚事,也好让侯府的荣宠延续下去,怎料到陛下竟然派人告诉他:与永嘉公主的婚事暂且搁置着吧?
联想到阿谧在母亲寿宴上的表现,燕淮下意识在心中暗骂了两句,莫名觉得一定是阿谧跟皇帝说了什么。
“敢问薛公公,这是究竟是陛下的意思呢?还是永嘉公主的意思?”燕淮站立在堂前,双手看似淡然地拢袖,语气里却让人听出几分重量。
薛清脸上堆起笑意说道:“这自然是陛下亲口传达的意思。”
好一会儿了,燕淮才从这层意思里挣扎出来,强装着镇定吩咐管家送客。
年迈的老管家将宫里的贵人客客气气地送走,临了还塞了一袋沉甸甸的赏钱,等回到府中正堂,燕淮竟然还站在那里。
“世子?”
“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燕淮脸色铁青,用力咬紧了牙关,一怒之下只想着进宫找阿谧当面问个清楚。
此时的阿谧,也正在因为燕淮的事情被陈尚宫数落。
她从长政殿回来,还没踏进宫门,远远就看见陈尚宫站得端直的背影站在院内,神情凝重得好似阿谧出了什么大事。
“恐怕殿下人还没出长政殿,您与燕世子婚期搁置的事情就已经长了翅膀传遍宫里宫外了。”
阿谧的反应很冷淡,一言不发地回到宫里,却命人去将迟了许久的早膳端上桌,她为了沈瑶挨饿一早上,其他旁的小事她现在根本不愿理会。
纤素默不作声地替她添粥送食,回头去看陈尚宫的时候,她正用一副愁苦的神情望着阿谧。
晨间的情形当时陈尚宫不在,纤素是亲眼见着阿谧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
要说是被三公主激怒的倒也不至于,纤素伺候了阿谧这么久,也不曾见识过她有起床气,唯一的可能,便是去过燕侯夫人的寿宴之后,才让殿下这两日的心情变得肉眼可见的差。
“殿下今日已经很劳累了,尚宫大人还是让殿下用了膳再说其他的吧。”
陈尚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开口时的语气低了几分,说道:“老奴只是关心则乱。”
阿谧随意吃了几口,就再也没有心情。
她沉默地看着陈尚宫,看到她脸上情真意切的关切,心里打转了许久的责怪便说不出口了。
陈尚宫就如同她的阿娘一般,小时候她生了病,打死都不愿喝下那碗漆黑浓苦的药汁,陈尚宫现在的神情跟阿娘当时苦口婆心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她好。
“父皇已经帮我做下决定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陈尚宫与其这样担心我以后的夫家是否能成为依靠,不如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阿谧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阿娘曾经告诉过我,女子立足的根本,是靠着自己心底的坚持和努力,并不是期盼着嫁个如意郎君就能美满的。”
况且燕淮也不是她的如意郎君。
阿谧在燕淮那里感受不到一点爱意。
她不是自小养在深宫里端庄大方的皇家公主,她只是个譬如陈贵妃口中所说的乡野丫头,粗鄙低贱,没了“永嘉公主”这个身份,谁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而燕淮面上待她恭敬周到,但其实阿谧内心感觉得到,来自他眸底深处那丝极淡的鄙夷和嫌弃,仿佛洁白的衣袍上沾满了泥污。
陈尚宫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殿下的母亲是已故的贤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