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宇文修多罗却道:“不,我不害怕,我要帮你处理伤口。”
似是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李福微微一惊,却由着她去了。当下就割下了腿上的布料,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石头在小腿上割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看起来有些狰狞,鲜红的血正向外渗着。
“这,应该先用水来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再包扎起来罢?”宇文修多罗观察了片刻,回想起原来上学的时候,体育老师教过的野外处理伤口的内容,便开口问道。
李福如今已是不惊讶于她说的话了,面前的女子,总比他想象的懂得更多。他颔首,又仔细听了听周遭的动静,这才道:“山洞里有活水,就在后面,自洞壁流向洞外。”
宇文修多罗先去水边将自己的脸和手都洗干净了,看了看自己沾满了灰尘泥土的胡服,忙转过了身,用尽力气扯下了自己里衣的一块布料,让手中的布料被水打湿,小心翼翼地捧着走到了李福的身边,轻柔地用布料为他擦掉了伤口周围的灰尘污垢,清洁了一番。
李福靠在洞壁上,声音较先前已是低了些:“我方才进山洞时看到外面长了些墨旱莲草,可以敷在伤口上,你能否帮我摘两株过来?”
方才忙着查探山洞内的情况,便没有先去摘了那底部宽,顶部窄,边缘又有小锯齿的墨旱莲草。
宇文修多罗自是忙不迭应下,又道:“大王,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问了,直接让我去摘便是。”
她这般豪爽的话语却是让李福笑了出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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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墨旱莲草是何模样,这才让她去了洞口处瞧瞧,又叮嘱她一定要小心。
宇文修多罗去洞口外瞧了一番,找到了几株墨旱莲后,欢喜得如一个孩子一般,忙不迭地捧着,进了山洞,去水流前清洗掉上面的泥土后,就问李福该如何做。李福接过,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后,就吐了出来,敷在了小腿的伤口上。虽然是一阵蛰痛,但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眼见翠绿的叶子堆在伤口上,宇文修多罗也想到了该如何做,就制止了李福扯下自己衣衫上的布的举动,自己又扯了一块布,仔细地将布一层一层地缠在他的伤口处,包好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这个蝴蝶结,李福笑了出来,而宇文修多罗则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包扎,觉得好看就这样绑了起来。”
“确实很好看。”李福笑着道。
见还有血迹漫了出来,李福又让宇文修多罗帮他包了新的一层上去,直到没有血迹为止。
这样处理了一番后,二人才舒了一口气,宇文修多罗这才发现她额上的发丝都被汗打湿了,想来此时她也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了。
此时也是夜晚,宇文修多罗见身旁的了李福面有倦色,赶紧道:“大王,您快睡一会罢,受伤的人最忌讳劳累了。”
谁知李福却摇了摇头:“本王还要看着柴火,万一熄灭了就会招来野兽的。”
宇文修多罗忽然觉得心中有一阵奇怪的感受,似有一阵温暖的泉水流过心尖,具体的她也不知,只是十分看不惯眼前人这般强撑着,鼓着腮帮子,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道:“这柴火一时半会灭不了的,我会盯着的。快闭上眼睛,入眠!”
李福觉得她这般模样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她肤若凝脂,手上传来的软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情不自觉地愉悦了起来。
“你!登徒子!”脸颊乍然被捏,宇文修多罗又羞又恼,连忙移了两步远,红着脸嗔怒着道。
李福却道:“这世间之人皆是冤了登徒子,《神女赋》有云,‘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说这登徒子的妻子样貌极丑,他却也喜欢,还与其妻育有五子。可是楚国登徒子身为高官,却能对其貌若无盐的糟糠之妻不离不弃,可见其专情。登徒子之妻貌丑,所以,王妃下次若再说本王是登徒子,便是在说自己貌丑。”
听到这话,宇文修多罗登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她才想到该如何另辟蹊径怼回去,便笑眯眯地道:“大王说世间之人冤了登徒子,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是世间之人,换而言之,你不是人。”
李福:“。。。。。。”。
见到宇文修多罗又因为怼赢了自己而欢快地笑了,他也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让着她就能让她这般欢快,也很是值得了。
他靠着洞壁,缓缓地闭上眼浅寐,又不忘叮嘱宇文修多罗,说火一定不能灭,若是火势弱了便添木头进去,否则就会有野兽。且一旦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叫醒他。
听到了李福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宇文修多罗便仔细地打量了他的面容——长眉入鬓,鼻子英挺,菱唇微抿着,面上棱角分明,五官精致,实在是俊朗无俦。
山洞内,一时无比静谧,格外温馨,山洞外,不时有虫鸣声传来,倒也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