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尴尬的是,在这个时刻,景黎的肚子响了起来。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亮得不是个聋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脸颊上泛起一丝微红。
又长又宽的羽绒服袖子伸出一只微微有点肉的小手,修得平整圆滑的指甲涂着粉蓝的颜色,指尖细细的,指向了沈以原手里的外卖袋子。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下外卖?”
她仰起脖子。
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孩长得贼高,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她说不出具体的厘米,但总之很高,而且还挺瘦的,眉眼间有几分寡淡,就跟第一次见面时那般。
她还记得当时他说话的声音是清清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现在也是如此。
她在他家门口站了两分多钟,他除了最初的打量之外,一句话也没开口说过。但接下来却有些出乎景黎的意料,他问她:“吃肥羊吗?”
“呃……吃吧。”
“能吃辣吗?”
“……能……吧。”
“哦。”
景黎有些蒙圈。
哦什么?
此时,他伸出手,外卖袋子递了过来。
景黎反应过来,原来“哦”是同意她换外卖啊。她接过来时,不小心擦过他微凉的手指。她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的,分外好看。
……手指这么长,打农药应该也很灵活吧。
景黎觉得自己有点农药中毒了。
看到一个男孩子的手长得好看,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打农药!
没救了。
。
景黎带着邻居的外卖回家后,第一件事做的是脱了羽绒服。
她里面穿的是薄珊瑚绒的小睡裙,裙子不长,稍微过大腿一点点。她家里装了地暖,寒冬时光着脚丫子这么穿也不会冷。现在的S市进入春天,时热时冷的,她索性关了地暖,直接传冬天的睡裙。
刚刚穿着羽绒服在走廊上,差点儿没把她热疯。
小脑袋往玻璃窗一凑,依稀能见到微微油的头发。
……果然热疯还是得穿,这一天不洗头就油腻腻的发质不戴帽子压根儿没法见人。自己一个人在家还好,宅着也没人见得着,熟悉的朋友过来也无所谓,而毒哥对她只有一个要求,人前光鲜亮丽,人后疯成狗她也不管。
景黎拿了个发夹抓起及腰长发,嘴巴咬开筷子,吃晚饭。
一打开,刺鼻的辣味迎面扑来。
她看着通红的汤底,沉默了下,然后夹了一个鱼丸,咬了口,立马被呛了下,连着咳了好几下。鱼丸不仅仅有辣味,而且还有一股子肥羊的膻味。
……要哭了。
景黎以前从不沾辣,前几年的时候还是个辣味检测器,但凡菜里头加一点点辣,她都能尝得出来。后来景黎认识了几个山城C市的基友,有一回去山城和基友们玩了半个月,回来后她能吃一点点的辣了。
真的,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