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祁千雪绯色的唇瓣上,被勾起的潜意识,或许还是什么不堪的回忆。嘴唇抿得很紧,是在无声拒绝什么。
徐当歌脸上的表情还是冷静的,连抬起的手指都没有一丝颤抖,眼睛却深邃晦暗得像是粘稠的黑暗,透不出一丝光。
手指轻轻触碰到祁千雪的嘴唇,刚才还抿得连中间的唇缝都要看不清的人,此时乖乖地张开嘴唇,含住手指。
乖得不可思议,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事。
……
开门的声
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到极致,徐当歌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被湿热口腔包裹着的手指突然被坚硬的牙齿含着轻轻磨了磨。
大概是没有再去碰他敏感的腰,所以即便在梦中,也在讨好欺负他的人。
抽回手的动作一顿,门猝不及防从外面打开,看清里面的情形,又被啪地一声关紧。
慢一步的姜副官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就差点撞到门上。
“搞什么啊。”姜副官摸了摸鼻子,吐槽了一句。
门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凯安满脸怒容,看着徐当歌放在祁千雪嘴里的手指,质问道:“你在干嘛?”
都是男人,凯安怎么会看不懂这接近于亵玩的姿态。
他的弟弟无知无觉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将手指放在嘴里。
“徐当歌,你在对我弟弟干嘛?”凯安再次询问道,顾及着在睡觉的祁千雪,声音都压低了,但徐当歌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几乎是立马想到了在外面听到的谈话,看向徐当歌又看看睡着的祁千雪,心里的怒意升腾,让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徐当歌收回手指,指尖沾到了晶莹的口水,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不紧不慢的:“我只是想帮他换个睡觉姿势。”
至少初衷是这样。
凯安快被他气笑了:“你,你当我瞎?”
愤怒之下差点控制不了音量,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用极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手指都放进他弟弟嘴里了,下次是不是裤子都脱了还不承认?
凯安实在想不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然觊觎他弟弟,还……还做出这种事!
徐当歌无话可说,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触感:“去外边说吧。”
不止凯安不想吵醒他弟弟,徐当歌也不想。
凯安脸色极冷,转身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凯安站在走廊,难以启齿般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对我弟弟有这种……龌龊心思的?”
不远处有士兵们训练的声音,被风送到了这里,徐当歌有点走神:“不记得了。”
他出身在军人家庭,家里的气氛比寻常人家严肃,家里人都对他寄予厚望,自小便要样样拔尖。
他前十二年的人生都按部就班地朝着发展轨迹走,无趣又枯燥,软糯糯说话带着奶味的小孩儿,眼睛笑起来时极为好看,扒着他的大腿叫他哥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他从没得到过的一切柔软事物。
凯安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看了徐当歌一眼:“作为朋友,奉劝你一句,离我弟弟远一点。”
“他把你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