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因为人小,腕力不足,打从开始就用的直郡王福晋为其特制的铅笔。
那笔毛笔字,额,可以说不忍卒睹了。
几位先生用了无数法子,都没能让她踏踏实实把字练出来。可为了庆祝他乔迁,小家伙竟然踏踏实实地坐下来,练习许久。
用足足百种字体,写就了这么一副百福图。
迎着四叔四婶欢喜而又感激的目光,她却只笑着摆手:“这有什么?四叔四婶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四婶这就命人把它挂在卧室里,整天瞧着。”
“不妥,卧房非你我夫妻或近身伺候的奴才,别人根本无缘得见。还是挂到爷的书房去吧,也好更多人瞧见我们珠珠的用心与孝心。”
得,夫妻两个还争起来了。
仿佛那不是小格格的书法,而是什么名家名作一样。
珠珠心里忐忑尽去,只剩全然欢喜:“听说一福压百祸,那么百福镇宅,该就再无灾殃了吧?抱着这样的心思,侄女儿才悉心写了这百福图。”
“惟愿四叔四婶日后百福随身,事事顺遂,无病无灾亦无忧。”
真挚眼神,温暖童音。
莫说当事人的胤禛夫妻了,就连太子都不由心动:“嗯,你皇玛法已经决议为二叔扩建毓庆宫了。只是碍着你二婶有妊在身,不宜动工。”
“最迟明年这个时候,也该付诸行动了。二叔可不可以,也跟咱们珠珠预定这么一副百福图呢?”
他这话一出,原本就有些心动的五七八、九等也都随即跟上。
别看他们小,但大哥说的好啊!
都是一家子叔叔,可不能厚此薄彼。先预定着,日后早晚能用上。连‘宿敌’胤祉都说珠珠这百福图写得极好,极用心。
把想要两个字刻在脸上。
惹大阿哥冷哼:“都给爷边儿去吧!咱们直郡王府的墙还没有这荣幸呢,轮得到你们?”
被拒绝的诸皇子们:……
忍住,不能笑,不能让大哥知道了咱们大家伙儿都知道他在酸老四。
别给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无逸斋找人切磋的机会!
直郡王跟太子以外,剩下的阿哥们还都没有成婚。光头阿哥一个,所赠之礼要么由母妃代为操持,大致莫失了礼数。要么就干脆学爱蓝珠,做个心意流。比如生母卑微,自身也不如何受宠的八阿哥。
倒是乌拉那拉家疼闺女,除了礼节上搬家娘家该预备的东西都准备到最高闺阁之外。
乌拉那拉福晋爱新觉罗氏还给爱女塞了万两银票,并一箱子金银锞子、散碎铜钱等。生怕她初初当家手头上少了花用,连打赏交际的量都帮着准备出来了。
她的哥嫂、叔伯们也都各自有礼物送上。
从这用心与重视上就不难看出,乌拉那拉氏还未嫁入皇家前在家里是怎么个团宠地位。
乌雅家包衣出身,祖上额伯根更担任过膳房总领,后辈子弟也多供职于内务府。官职虽不显,但油水十足。可惜赶着皇上以雷霆之势席卷内务府,直接卷掉了他们族里多人的官职与家产。
还是碍着娘娘与两位阿哥、五公主的名声,才被网开一面。没直接绑到菜市口去,被杀到人头滚滚。
惊弓之鸟般过了许久,皇子外甥送来了请柬?
他们自然想都没想的,赶紧收拾停当携厚礼而来。不管怎么着,先把关系打好了。
这种心态之下,他们送的礼虽不多,但样样精致,竟比乌拉那拉家还要出挑。直到佟佳氏出场,一个三尺高的深海珊瑚树比拼掉了所有。
女眷中那桃花眼,水蛇腰,一袭大红旗装分外妩媚妖娆的妇人还笑:“你们乌雅家就这?我还以为尔等与四阿哥十几年未曾联系,得恨不得搬空家底似的弥补这些钱亏钱的舅甥情呢……”
简直当着和尚骂贼秃,明言乌雅家想抱皇子外甥大粗腿,却吝啬到连赌都不敢下。
那乌雅福晋,德妃娘娘的亲弟妹气得俏脸发白,却硬是没敢发作半句。
显然是忌惮极了那妇人。
稀罕到让伊凤不由挑眉,跟身边的四福晋道:“这是哪家福晋啊,竟如此快人快语?”
连德妃的弟媳妇都说折辱便折辱,显然在佟佳氏也是地位颇高的。但夸岱、鄂伦岱、叶克书等的福晋,她都见过,也不是这般模样啊。
“嗐!”四福晋脸上一红,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这,这哪是是什么福晋?不过是一等侍卫,銮仪使,正蓝旗蒙古副都统隆科多的侧室,名唤李四儿。因嫡妻多病且性喜安静,便由她来管着隆科多的人情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