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用的药水,这药水那怕只有一滴,都能让整个国家为之疯狂。
可这个傻姑娘。
不但没有隐藏,还把如此灵丹妙药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就这么轻飘飘地用再陌生人身上?!
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该说她傻呢。
还有拿一手熟练地缝合技术就绝不简单,把针弯成弓子形,这种缝合伤口的技术若是用到战场上,那得救活多少边关保家卫国的战士啊。
他突然又一种自私的想法。
他想学她手中的那套技术活儿,可纵然像父亲那样被人尊为医圣的神医,对自己的药方、笔记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会交他如此神奇的技术吗?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若是不教他,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庄稼人的孩子平时很少可以吃到肉,吃起来也不讲究那么多,狼吞虎咽的,可柳芷晴看了看沐彦朗,虽然也是啃着吃,但是吃起来极其儒雅,心下暗暗的想暂时自己还是惹不起这样的人,趁早分道扬镳比较好。
柳芷晴吃的本就不多,更是习惯了为了身材晚上只吃水果,所以她只吃了三片肉就停下了,把手中剩下的都给了沐彦朗,然后把剩下的那只用大片的树叶包扎好,递给了亮哥儿“这个你拿回去给娘,娘为了你没吃饭。”
柳禾宝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盯着那整只的兔子眼神暗了暗,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兔子腿,发泄心中的不满。
沐彦朗诧异地接过女人手中的兔肉,这个女人是怕自己吃不饱,所以把她的口粮剩下来给自己吃吗?不禁对刚刚自己龌龊的想要夺取人家宝贵的缝针技术而感到羞愧。
但是那个技术无论如何都关系到无数边关将士的性命,他愿意付出所有求她授予他一些皮毛即可。
叔侄三人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吃完肉肉之后转身回家。
……
他们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亮哥儿对于那个一身是血还能死死抓住自己脚踝,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的家伙,心里还是很怕的,走两步就往回看一眼。
“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就此别过。”柳芷晴本不打算管身后的男人,可看到小弟那一脸警惕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男人愣愣地盯着柳芷晴,许久后迟疑地开口说了句:
“我得报恩。”
柳芷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刚不说了不用报恩了吗?若换了我,早就逃走了,还在这里墨迹个屁啊。
柳禾宝道:“你是听不懂人话怎么地,都说让你赶紧滚了,还赖着不走,莫不是看上我家二丫儿貌美如花,想让她跟你浪迹天涯?。”做惯了地痞流浪无赖的柳禾宝,说起话来也总不正经。
沐彦朗却只是悠悠地看着柳芷晴,眼神有些复杂,许久之后又固执地开口说道:“一定要报恩,报恩。”
柳芷晴感觉非常无语,都有些气笑了,这年头赖账的不少,但非要报恩的这还是独一份呢,“那你给我二两银子的出诊费吧。”
沐彦朗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扁了扁嘴,非常不满意她刚刚说法,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狮子大张口,要个千金万两的,或者奇珍异宝,再或者虚伪的说我什么都不缺,你无需给我什么,这样才显得高风亮节啊,这女子只要二两银子,是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傻呢,怎么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神医姑娘,莫不是觉得看不起在下,认为在下的命只值二两银子?”
柳芷晴冷哼一声,第一次流露出生气的神情:“生命平等,不分贵贱,既是外伤,二两银子足以!”伸出手掌,食指跟拇指搓了搓,像点钞票似的样子,示意他赶紧给钱,然后两清。
第一次觉得这古代人的思想真是奇葩的很,自命不凡,出身好点就觉得了不起了,还是说钱多了没地方花,就喜欢往外撒钱。
断不能让这个男人跟自己回去,且不说他被人追杀,随时都有可能被牵连,就看他这谈吐气质就绝非凡人,家里那些极品亲戚,万一得罪了他,成了他的刀下亡魂,那岂不太对不起原主了?
柳芷晴见对方没有表情地杵在原地,收回伸出去的手掌,耸了耸肩,“没有就算了,别再跟着了。”紧了紧牵着亮哥儿的手,抬步就要走。
沐彦朗见她又要丢下自己,一时心急,扑过来就拉住柳芷晴的胳膊开口道,“神医姑娘留步,在下并非没有银两付钱,只是在下一路被人追杀,落难至此,身上银两不慎丢失,还请姑娘宽限些时日,待家中亲信送来钱财,在下定加倍赔偿。”
柳芷晴不悦地甩了几次胳膊,没把他的手给甩掉,无奈开口道:“不必!等来的未必你亲信,也有可能是你的仇家!”她希望自己这句话,小叔跟亮哥儿能听懂,不给自己填什么麻烦。
沐彦朗抬头看了一眼女人,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可即便这样,也没松开女人的手腕,反而抓的更紧了几分,生怕一不留神女人来个什么飞天遁地,嗖地一下不见了,他去哪里再找这样的神医啊。
柳禾宝本听了沐彦朗的话,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想留这个男人一段时间,等他家人给他送银子,后来听二丫儿这么一说,那点小心思就收了起来,比起银两,那小命更重要些。
亮哥儿见陌生人总是拉着自家二姐不放手,不高兴地开口道“你是坏人!走开,走开。”说着就上前就去推这个男人。
柳禾宝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男人,“你这登徒子,赶紧放手,别毁了你救命恩人的名誉。”
沐彦朗见众人不满的神色,心下更着急了,开口道,“在下并无此意,请姑娘见谅,只是在下真心要报恩的,否则在下余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