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脱下衣衫之后众人发现男子的里面穿的确实二丫儿的外衣,虽然撕扯成条,但是那件衣服太熟悉了,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回想刚刚大丫儿说的话,心下都认为……
“好你个二丫儿,果然跟这个男人有染,你能不能要点脸?怪不得你奶总说你是个赔钱货,当初就应该让你奶把你卖了,省的败坏家里的名誉……”
柳林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这脸都丢姥姥家去了,一脚把亮哥儿踹到墙根儿下,抡起扫把就往柳芷晴身上抽去。
“他爹啊,兴许是个误会,听二丫儿解释啊。”阿娘抱着柳林的手臂不撒手,生怕这扫把打到二丫儿身上,自己却挨了相公几扫把。
柳芷晴一句话没说麻利儿地把沐彦朗身上的绑着的绷带一条条的解开,惊奇的发现她刚缝合过的伤口,小的基本上好了,只剩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大的也开始结疤,只是后背的疤,被人有抽裂开来,往外翻着,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淌。
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灵泉的效果简直好的令人发指啊!可这效果也太好了,怕是不能再这么用了,被有心的人看了去,怕是要送命!
她也了解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了,没有过多犹豫,拿去刚刚使用过的针线,再次将沐彦朗的伤口缝合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柳芷晴严肃的表情在众人看来更像是挂着诡异笑容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白无常,她手中泛着银光的针仿佛就是哭丧棒,针针可以定一个人的生死。
离得最近的柳林看着二丫儿熟练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的一道伤口就跟缝补衣服似的缝补了起来,顿时惊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种莫名的恐惧几乎一瞬间席卷了他全身,高高举起的那把想抽人的扫把,像被使了定身术那把僵在原地。
李氏的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嘴巴试图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又怕惊醒了恶魔兽般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全身忍不住的颤抖着向后爬去。就连亮哥儿也被吓到了,因为刚天黑,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兔子上了,没看清二姐到底怎么救人的,现在看去冷汗也顺着毛孔倾泻而出。
就连离得最远的柳柠茉也被吓得三轮丢了七魄,晕倒在屋子里。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柳芷晴就缝合好伤口,又给他浇灌了灵水,再次用刚刚用灵水清洗过的布条,将伤口捆绑固定起来,收拾完这一切,才抬头看向阿爹,却发现阿爹满头大汗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开着自己。
“阿爹……”刚开口想解释什么。
却见柳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二丫儿……好……好手艺……,那啥,今晚太晚了,咱们先……先睡吧。”说完一边看着柳芷晴,一边倒退着走回屋子,在柳芷晴看不见的地方,坐在自己的炕头大口地喘着粗气,拍着胸口。
李氏见自己夫君已经回屋了,也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奈何腿软爬不起来,最后还是柳芷晴搀扶着她回了屋。
就这样一个看似平静地夜晚,柳家人除了柳芷晴累到崩溃睡得舒服意外,其他各怀心思的人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次日清晨,沐彦朗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复杂光芒快速闪过他的双眸,隐隐发痒的伤口预示着自己昨天那么严重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她出神入化的手法再次把自己震惊到了,想要跟她学习这种技术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他承认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无数战士的性命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为了他们的性命,他就算卑鄙了点算了的什么。
众人没看到此时的沐彦朗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神变得阴冷狠毒起来。
“给你拿了件阿爹的衣服,凑合穿一下吧。”柳芷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衣服放在一边,专心的检查起他身体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养生息,身体流出一层浓黑带着浓重骚臭味的汗液,后背最深的伤口已经愈合,开始掉痂,好多不是很深的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色印记。
柳芷晴虽然被屋中的骚受味儿熏得想吐、辣眼睛,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她依旧风轻云淡地认真的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并且分析研究,做好以后用量考量的参考。
沐彦朗昨天受了重伤,身体没啥感觉,可今早自己检查身体时发现伤口基本愈合了,女孩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带起了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让一向洁身自好的他,身下也忍不住起了反应。
“亮哥儿,今儿早下霜了,咱们去看看外面的柿子好了…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啊!”
军哥儿嗷地一嗓子,惊吓到了炕上的三个人。
沐彦朗转头看了眼柳芷晴,发现她面色正常,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羞涩感,似乎完全没把他当成男人看,莫名有点失落地开口道:
“抱歉神医姑娘,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想了一会儿似乎有点难为情地接着说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柳芷晴面前一群乌鸦飞过,负责?柳芷晴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军哥儿的一句话声音非常洪亮,一嗓子就把外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正巧碰上赶回来的柳老爷子、柳老太跟宝哥儿,加上柳森一家子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亮哥儿的屋子奔来了。
柳老太首先凑了过来,看到的是连忙穿着衣服的沐彦朗,睡眼惺忪的亮哥儿,跟正要往外面走的柳芷晴,这样的场景,要说他们没啥,老天爷看了都不信,气得柳老太一巴掌扇到柳芷晴的脸上。
柳芷晴没有反驳,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占了原主的身子,就该承受原主的疼痛,但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刚还躺在炕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护在身后,抓住她肩膀衣襟的手指骨泛白,眼神凶恶,似攻击人的野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