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麻醉师。”麻醉师说。
荀觉于是指了指秦晷:“他呢?”
麻醉师还没开口,秦晷径自扭头走了。
荀觉这下顾不得麻醉师了,小跑着追上来:“邵医生,聊两块钱的?”
“没钱。”秦晷说。
夏箕奇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钢崩儿,塞给荀觉说:“不聊,你走吧。”
荀觉:“……”打发要饭的呢这是。
他反手摸了一张五块的还回去,追上秦晷说:“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影响这么大。”
秦晷偏头看他:“?”
荀觉堵着路,略有些尴尬地望着天花板,两手把棒棒糖的糖纸揉过来捏过去。
半晌后声若细蚊地说:“那什么,我虽然单身时间不短了,但真没有结束单身的打算,是我的原因,跟你没关系。怪我刚才没说清楚,让你难过了吧,不然刚才你也不会上赶着往鲁立新的炸弹上撞。”
秦晷:“……”
他瞪着荀觉,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有病。”
“我可能是挺不正常的,总之你别往心里去,你是个好人。”荀觉万分诚恳地望着他。
秦晷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谁能想到呢,他都死了三年了,还能被前夫发好人卡。
好人你爸爸!
他慢慢攒紧拳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荀觉,你刚才说你觉得自己忘了些事情?”
“嗯?啊,是。”荀觉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邵医生这思维跳跃太快了。
秦晷上前,佯作检查掰起他眼睑看了看,然后一脚踩上他脚背,转身走了。
“你不是忘了事,你是根本就没脑子。”
荀觉:“咝!”脚疼啊!
他抱着脚猴跳一阵,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薛小梅打来的。
那位“好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偷偷刹住脚步,倚在墙角偷听。
他于是无比怨念地扬高声音:“小梅啊,你说有些人长得这么好看,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
薛小梅:“?”
薛小梅:“老大你没长脑子吧,胡说什么呢。”
荀觉:“……”
荀觉愣是被这小姑娘噎了一口,眼角又瞥见“好人”一脸“我就光明正大的偷听”的表情,一时呼吸没称稳住,呛咳起来。
好半天才咳完,涨红着脸问:“你有什么事?”
薛小梅连忙道:“我查了鲁立新的信息,他在一家工程公司上班,平时能搞到一些制作土-炸-弹的基础材料,同事也从他家里电脑搜出了相关的浏览信息,所以c4的来源现在基本能确定。”
荀觉“嗯”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他亡故的妻子,名叫汪徽,是十二小的一名教师。一个月前在医院外那个十字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起因是一辆油罐车违规在高峰期进入主干道,司机疲劳驾驶导致油罐车侧翻,整条街道的车辆都受到波及,汪徽所在的校车离油罐车最近,无人生还。